一阵娇媚而略带嗔怪的声音,透过包房那扇雕花木门清晰地传了进来:
“小没良心的,来我这天香楼,不说先来找姐姐,竟独自在这快活?”
话音未落,房门已被推开。
李不凡闻声便知来者是谁——正是芸娘。
只见她今日穿着一身水蓝色长裙,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妩媚妖娆,却多了几分清冷与端庄,此刻正似笑非笑地倚在门边,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转,最终定格在李不凡脸上。
屋内景象一览无余。
林功此时已褪去上衣,赤着膀子站在桌上,右手高举酒杯,左手指着杨开,满面红光,显然是酒意正酣。见芸娘进来,他愣了片刻,醉眼朦胧地眨了眨眼。
李不凡连忙起身,恭敬行礼:“拜见芸姐姐。”
杨开也赶紧站起,脸上因饮酒而泛起的红晕更深了几分,略显局促道:“晚辈杨开,拜见芸前辈……芸姐姐。”
林功见两人都站了起来,又看到门口那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反而在挣扎着起身的时候踉跄一步,哈哈大笑道:“哦?不凡兄弟,杨哥,你们怎么站起来了?是要切磋切磋拳脚吗?好!看我烈阳拳——”
他在桌上拉开架势,体内气血开始运转。
就在这时,另一道威严中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孽子!”
林震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面色铁青,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一步跨入房内,身形如电,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已来到桌边,右手探出,如铁钳般扣住了林功的手腕。
林功此时酒意上头,反应迟钝,被人突然擒住,还以为是李不凡或杨开与他玩闹,竟嘿嘿一笑:“哦?不凡兄弟跟我来阴的是吧?看我的——”
他体内气血全力运转,试图挣脱,但那握住他手腕的手却纹丝不动,反而越收越紧。
林功这才察觉到不对,抬头一看,正对上林震南那双怒意勃发的眼睛。
“爹……?”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酒意瞬间醒了一半。
但已来不及。
林震南眼中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左手如刀,闪电般在林功后颈一敲。
“呃……”林功两眼一翻,身子一软,便要倒下。
林震南单手一捞,将儿子扛在肩上,动作干净利落。
他这才转头看向李不凡和杨开。
李不凡还好,虽喝了酒,但眼神清明,衣着整齐,只是面色微红。杨开则稍显狼狈,衣衫有些不整,脸上红晕明显,但还算端正。
再看看自己这赤着上身、醉态毕露的儿子,林震南心中顿时明了——想来今日来这天香楼,多半是这小兔崽子的主意。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沉声问道:“来此地,所谓何事?”
语气虽平静,却自有一股威压。
杨开被这气势所慑,吞吞吐吐地说道:“今日和不凡师弟切磋的时候,发现不凡师弟已经凝练真气,并且功体也初步凝聚了……所以、所以提议出来庆祝一下……”
“什么?!”
不等林震南开口,他身后的林震天已一个箭步冲上前来,脸上满是震惊与喜色。
他不由分说,一把握住李不凡的手腕,一道温和但精纯的真气顺着手腕探入李不凡体内。
李不凡没有抵抗,任由这道真气在自己身体中流转一周。
片刻后,林震天眼睛猛地睁大,脸上绽开狂喜的笑容,放声大笑:“好!好!好!果真是凝练了真气!而且这功体……啧啧,根基扎实,气血浑厚,当真不俗!不凡,你这进展,简直匪夷所思!”
林震南眼中也闪过惊讶之色,但他很快收敛情绪,干咳两声,板着脸道:“既是庆祝修为精进,本是喜事。但……怎会想到来此地?”
他目光扫过桌上杯盘狼藉,以及那四位声貌姣好、不敢作声的“四小花旦”,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莫不是以后每次修为有所精进,便要来此……畅饮一番?”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杨开和李不凡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
杨开连忙解释道:“伯父误会了。此番前来,为不凡兄弟贺喜是其一,其二……小子自上次府比之是时,招人陷害,之后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多亏有芸娘前辈相助才搞清来龙去脉,所以一直想找机会感谢芸姐姐当日相助之恩。今日正好不凡师弟修为突破,功弟便提议来此,既能庆祝,又能当面致谢……”
林震南何等人物,自然听得出其中门道,但他也知道杨开这是在给林功打掩护,不想让场面太过难堪。
他深深看了杨开一眼,又瞥了眼肩头昏睡的儿子,最终只是缓缓说道:“少年人,少饮些酒。武道修行,靠的是勤勉苦练,而非纵情声色。”
说罢,他转身看向一直倚在门边看好戏的芸娘,语气稍缓:“芸娘,此番倒是感谢天香楼盛情招待了。”
他话语中带着逐客之意,目光也扫向李不凡和杨开,示意他们跟自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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