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青州,应天府,怀远县,正有一十五六岁的少年,一遍遍的打着某种拳法。
直捣黄龙,千军劈易,声东击西,少年一拳一拳的打出。汗水渐渐浸湿了他的衣衫。
只听一童声传唤,“大哥,饭好了,进来吃饭吧。”少年应声道,“来了。”说罢,收势进屋。
他本名为李凡,是一刚刚研二的学生,但在做实验时,管式炉爆炸,直接炸翻了实验室内的氢气罐,使他半月之前穿越至这方世界。
前世虽说是孤儿,没什么锦衣玉食,但通过各界爱心人士资助和政府福利,倒也没为粮食发过愁。
到此方世界,原主母亲生完小弟李平安后,元气不足导致早逝,父亲凭借着猎户身份和一些木匠手艺,勉强维持兄弟二人生存。
直至半年前,原主父亲进入深山想猎一大物来资助李不凡考学练武,这一去不仅没打到猎物,可也被此虎咬断了手,从此郁郁寡欢。
不能打猎,不能做工,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半月前,夜里原主之父对李不凡说:“儿啊,爹不行了,咱家墙上的弓箭和咱家就交给你了,爹现在是个废人,不能在浪费口粮了,要不咱们爷仨都得死。”
言罢,没等李不凡反应,一头撞墙而去,留下兄弟二人。
原主李不凡,也悲伤入骨,晕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此人已非彼人。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承你之身再活一世,你家人便也是我家人。”
随后他瞒着弟弟,处理了父亲的尸首,并对其弟李平安说,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很久之后才会回家。
父亲走后,最后留给兄弟二人的,仅仅只有一破旧茅屋,以及半缸米糠。时至今日,连米糠也已经见底。
这将要入冬,天寒地冻,兄弟两人,不知如何熬过去。
“阿哥,林府说要给林二少爷招个书童,我想去试试。”
李平安稚嫩的脸上,露出异于同龄人的成熟。
”书童?”李不凡眉头紧皱,他深知,这个时代的书童可不仅仅是伺候人的活计,不仅仅要伺候主人家的衣食住行,要是遇到那些有龙阳之好的富家子弟,甚至还要为其暖床排闷儿。
“哥,李平安头垂下,说道:“不用骗我了,我知道咱爹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咱爹是死了,咱们家现在要揭不开锅了。
林府的老管家说,只招面容清秀,身世清白的孩童,在阿爹和阿哥的照顾下,李平安倒也出落的比旁人家的孩子模样要俊秀,讨到这份书童的名额,相比是有些优势。
到时候讨得主人家开心,说不定…就能吃上肉了。
“别说了,李不凡头也不回,向屋外走去,要卖身也是哥去卖,还轮不到你。血浓于水,原主的记忆与自身记忆水乳交融,不分彼此,这份亲情自然也延续下来。
走到屋外,李不凡再次拉开架势,一拳一拳的打了起来。
李不凡所练拳法,虽不知其名字,但也算是老爹留下来为数不多的财产,原主父亲正是凭借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打着此拳,才有着从虎口逃脱之力。
约莫打了一炷香,即将入冬,这天是越来越短了。李不凡收起架势,叮嘱好李平安,让他锁好门在家,等他回来,便向外走去。
聪慧的李平安知道,阿哥这一去,怕是卖身而去。
一炷香的路程,李不凡生生走了半个时辰,这一路上他再三纠结,最后眼神坚定的走向身前的林府大门。
青石铺就的街道尽头,一座高门大院巍然矗立,朱漆大门上碗口大的铜钉在夕阳余晖下闪着冷硬的光。
门楣上高悬的匾额,“林府”两个鎏金大字气势非凡。门前两尊石狮子呲牙怒目,更添几分威严。
李不凡站在那高高的台阶下,仰头望着这气派的府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与这高门大户的奢华格格不入。
前世的他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为了几口饭食,来到这等地方,准备签下卖身契。
他攥了攥拳头,掌心因一路紧握而有些汗湿。犹豫和挣扎在来的路上已经耗尽,此刻他眼神里只剩下为弟弟搏一条生路的决绝。
他整了整衣襟,尽管它破旧不堪,但仍试图保持一份体面,然后抬步踏上那冰凉的青石台阶。
守门的两个家丁早已注意到了这个在门口徘徊良久的少年。见他上前,其中一个身材高壮、满脸横肉的家丁立刻横跨一步,拦在门前:
“去去去!哪里来的穷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要饭到别的地方去!”
另一人则抱着胳膊,用挑剔而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不凡,嘴角撇了撇。
李不凡停下脚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两位大哥,劳烦通报一下贵府管家。我不是来乞讨的,听闻林府旗下回春堂需要人手,小子想来谋个差事。”
那横肉家丁闻言,嗤笑一声:“回春堂?就你?识得几个字啊?算盘会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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