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大黄弩仍在对轰,不时有飞石坠落,砸穿走舸,击毁艨艟,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双方走舸如飞鱼呼啸,眨眼便穿插在一起,双方走舸上的水卒或用弓弩射击,或是接舷钩被奋力抛出,牢牢抓住对方的船舷,剽悍的士卒口衔利刃,开始试图攀舷跳帮,短兵相接的肉搏战瞬间在多个接触点上爆发。
双方的艨艟战舰也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战场鼓声如雷,喊杀声、兵刃撞击声、落水声、惨叫声响彻江面,火光也开始在一些船只上燃起。
短兵骤然相接,双方皆有将士入水,船上在厮杀,水下也在厮杀,只一瞬之间,江面已被鲜血染红。
而这接舷战一经打响,双方陷入胶着,楼船上的大黄弩便已无大用,只能朝和对方楼船对轰,徐盛一边的郑工炮也是全部对准了扬州楼船,
只见水花在扬州楼船附近飞溅,时而砸中船舷,击得木屑飞溅。
故此,袁军的旗手是狂舞令旗,其艨艟、斗舰见令旗翻飞,是得令突围,朝楼船猛冲而去。
原本袁军的轻型战舰就远多于徐盛部,故此,几艘艨艟纠缠,剩下几艘艨艟则带着斗舰,直奔徐盛楼船而去。
徐盛见状,唇角一扬:“拍舰出击!”
随着他一声令下,楼船两侧的十艘拍舰朝着斗舰和艨艟悍然冲去。
袁军的艨艟船长们,见拍舰船头装有撞锥,以为是大型的艨艟,虽疑惑两侧为何要装两根倾斜的桅杆,而且桅杆顶部装着个铁齿重物,但来不及多想,是急忙下令微掉船头,绕开撞来的船支,直奔楼船。
殊不知是正合拍舰队心意,只见拍舰径直冲向对方船间的空隙。
就在艨艟和斗舰上的扬州兵卒露出嘲笑之色时,忽闻拍舰船长们高喊一声:“放!”
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正是因插销被抽出,绞盘疯狂旋转产生的撕拉声。
紧接着两侧粗壮的“桅杆”轰然坠落,,狠狠地垂直砸落在两侧艨艟、斗舰的船舷中部。
“不好!”
“快跳船!”
“啊!”
只见袁军士卒,有的瞪圆双眼,有的惊呼声,更有机灵的当场跳船。
一瞬之间,十余艘艨艟和斗舰,木屑、铁钉、破碎的蒙皮、甚至残肢,在一声短促的爆鸣中四散飞溅!竟是一击便砸得船体从中部凹折撕裂,江水疯狂涌入,樯橹迅速倾覆。
只待袁军落水,楼船各层将士纷纷架起弩箭,朝水中突射,但见赤水翻涌,一会儿的功夫,数百具浮尸便随波而漂。
紧接着,拍舰上的十余士卒齐声呼喝推动绞盘,巨杆被高高拉起,蓄满力量,十艘拍舰如同虎入羊群,冲向剩余的两艘艨艟和三艘斗舰。
惨状在前,袁军士卒是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不过这些皆是精锐水师,眼看是避不开,当即下令正面撞去。
只听几声轰然巨响,艨艟与拍舰是悍然相撞,斗舰则被巨大的撞锥深深嵌入船体。
袁军本欲接舷而战,可惜,一旁空余的拍舰已疾驰而来,拍杆悍然,最后五艘袁军中型船只也被砸了个稀烂。
身手灵活些的几个袁军,刚跳上拍舰甲板,便被数人围攻,砍翻在地。
超越时代利器令远处的张勋、桥蕤大亥,他们利用艨艟斗舰登楼船的战术,彻底告破。
就在张勋咬牙硬撑,全部心神都系于前方惨烈战局与手中鼓槌之时,忽而身后一道尖锐的风声骤然响起。
武将的本能让他筋肉绷紧,欲向旁扑倒,但终究慢了一瞬,谁能料到身后竟然会有追兵?只听身后江面一声得意的轻喝:“着!”
他只觉后背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击中,巨大的力道带着他向前一个趔趄。钻心剧痛尚未传来,先是一阵冰凉的触感穿透了甲胄与血肉,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到一截染血的箭镞,正从自己胸前战袍的织锦中透出。
战鼓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唯一声哀嚎耳,而哨塔之上的旗手,同样是一声惨叫,应声坠落。
船头桥蕤闻鼓声骤然耳听,转头一看,瞠目欲裂:“张兄!”
然而并无张勋的回应,唯初升的月光照在血水上,反射出破碎的银红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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