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急鸣的战鼓声,骤然从楼船上炸响,瞬间传遍整个江心。
时值三月中旬,东南风刚至,但闻战鼓响起,各式战船的风帆陡然拉满,正是百帆兜风,接连瓮响,千浆拍浪,轰鸣如潮。
只见走舸破水先行,艨艟紧跟其后,楼船压阵,拍舰则护卫楼船左右,数千浆手喊杀之声,响彻天地。
袁胤派出的走舸,刚行半道,忽闻前方战鼓擂动,又见百舸争流,如一群飞鱼破水而来,登时大惊,是立刻调转船。
而对阵的袁胤,亦听到震天的杀声,脸色骤然巨变:对方挟持人质,却不肯交涉,明摆着挟持人质并非绑架勒索,而是诱他追击,这股不明水军不是冲张勋!是冲着他来的!
惊慌之间,他脑海中闪过昨夜文丑突如其来的咄咄逼人,明令无虎符不得擅调郡兵,又闪过王豹一反常态召美人侍寝,直到午时都闭门不见。
他又灵光一闪,据传王豹平定青州黄巾军时,曾动用一支水军封锁黄河!
当即冷汗直流,失声大喊道:“不好!中计了!快鸣金收兵!后队变前队!撤回寿春!”
张勋、桥蕤闻言登时大惊,几乎是异口同声道:“都尉!万万不可!”
但见张勋一把抓住袁胤的手臂,力道之大,让袁胤感到生疼:“都尉!此刻贼军鼓噪而进,我军若退,便是将后背卖与贼军!楼船转向迟缓,一旦阵型混乱,被其艨艟、走舸切入,便是兵败如山!届时休说救某家小,吾等能否全身而退尤未可知!”
桥蕤亦连忙附和:“都尉,张兄所言不错,两军对垒,岂可临阵退缩、闻鼓而逃?”
袁胤已乱方寸,怒喝道:“汝等懂什么!此乃王豹诡计!对面定是王豹藏匿于东莱的水军!彼等故意诱某擅调郡兵,就是欲借机罢免某这都尉一职,此时退走,未损兵马,吾等找到证据,便可弹劾王豹私藏军备、兵马,擅杀豪右,然一旦损兵折将,某岂会有机会寻找罪证?”
张勋闻言脑袋一空,当场愣了神,但见桥蕤猛然断喝:“那便更不能退!非但不能退,唯殊死一搏耳!绝不容败!”
但见他不顾袁胤,踏上船头,仓啷一声抽出环首刀,大喝道:“擂鼓进军!”
袁胤见桥蕤越权下令,惊怒交加:“混帐!汝敢……”
话未说完,张勋把心一横,扯着他的手臂,猛得一掀,只见袁胤蹬蹬后退两步,原本要喝止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都尉,桥兄所言不错,末将得罪了!” 只见张勋怒喝一声,竟猛地转身,一把推开愣神的鼓手,夺过鼓槌,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战鼓狠狠砸去!
听到进军鼓声,袁胤麾下战船,却是收起船帆,顺水而下,如离弦之箭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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