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即死……】 银河的意念带着森然的警告,【……此界天道……感知无远弗届……吾残念虚弱……必须蛰伏……汝……亦需……‘猥琐发育’……】
“猥琐发育?” 凌河一愣,这词儿倒是接地气,跟他儿子打游戏时喊的一样。“那……那我老婆孩子呢?我爸妈呢?他们怎么办?”
【……彼方时间……近乎凝滞……于汝……尚存一线……渺茫之机……】 银河的意念变得更加微弱飘忽,【……若汝……助吾功成……逆转乾坤……时空……亦可重塑……】
一丝渺茫的希望之火,瞬间点燃了凌河死灰般的心。“真的?你是说,如果我帮你赢了,我还能回去?回到出事前?回到……他们身边?”
【……此乃……唯一……可能……】 银河的声音几不可闻,【……现……噤声……敛息……融入此界……活下去……变强……】
那一点微弱的银辉彻底沉寂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环顾四周,只有地狱般的焦土,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毁灭。他,一个拥有中年灵魂的十六岁少年,背负着一个星系天道最后的翻盘希望,被孤零零地扔在了这个完全陌生、充满敌意、且随时可能被更恐怖存在抹杀的修仙世界。
回家?希望渺茫得如同风中残烛。 留下?前路是万丈深渊,九死一生。 怨恨?对那个把他拖入这绝境的“银河天道”?是的,恨意滔天!可恨有什么用?戒指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他,他还有必须回去的理由。
“操!” 凌河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一个字,混杂着愤怒、绝望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狠戾。他抬起头,望向这片陌生天空。
暗紫色的天幕之上,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庞大到占据了小半个苍穹的恐怖存在,正散发着冰冷、死寂、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热的绝对黑暗!它如同宇宙的伤口,悬挂在天际。而在那纯粹的黑暗边缘,环绕着一圈炽烈到无法直视的、由被撕裂扭曲的星辰物质构成的璀璨光晕,正以无法理解的速度疯狂旋转、燃烧,散发出比烈日更刺眼、更诡异的“光芒”,将整个焦土大地映照得一片惨白!
**黑洞!**
一个念头如同惊雷炸响在凌河濒临崩溃的意识里。这就是围绕它旋转的世界?这就是……亿万年后的归宿?
这颠覆认知、令人灵魂颤栗的宇宙奇观带来的极致震撼,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凌河眼前彻底一黑,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片刻。
冰冷的触感刺激着凌河的脸颊。他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里,依旧是那片暗紫色的诡异天空,以及那高悬天际、散发着冰冷吸力和诡异光晕的恐怖黑洞!强烈的眩晕感和渺小感再次袭来。
他猛地咳嗽起来,吐出嘴里的黑灰,挣扎着想要爬起。
“醒了?” 一个淡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凌河这才惊觉,自己竟被挪动到了一片相对平整、被清理过的焦土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和水汽,但那股浓烈的焦糊与死亡气息依旧挥之不去。
他甩甩头,视线聚焦。
几个身着飘逸服饰、气质超然的人影悬浮在低空,正施展着法术。一人引动清泉如龙,精准浇灭残余的山火;一人挥袖卷起狂风,驱散浓烟;还有一人指尖点出柔和却强大的神识光芒,如同无形的探照灯,一遍遍、仔细地扫过下方那片彻底化为废墟的焦土——曾经的江凌村。
强大的灵压如同实质,让凌河感觉呼吸困难。他强忍着不适,快速环顾四周。除了他自己,这片小小的清理区域里,只有另外两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左臂被简陋的布条和树枝固定着,小脸上满是黑灰和泪痕,头发焦枯打结。她紧抿着唇,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茫然,还有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倔强,死死抱着怀里一个更小的男孩。那男孩大概两三岁,似乎被震懵了,不哭不闹,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这个焦黑的世界。
**只有我们三个!** 凌河心头剧震。
“就这三个了?” 一个悬浮在空中的青袍老者,目光如古井无波,扫过凌河和那抱孩子的女孩,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确认垃圾是否清理干净。
下方,一个修士说道,神识反复探查三遍,江凌村万余口,确只余此三稚童生息尚存。应是处于陨星爆心边缘的绝对死角,加之……气运使然。” 修士的语气也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老者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凌河三人身上,带着审视:“姓名?家住江凌村何处?可识得彼此?”
凌河心头一紧。江凌村?他哪里知道!这么巧吗!
那小女孩似乎也被这冷漠吓到,抱着阿土的手臂更紧了,小脸煞白,嘴唇哆嗦着不敢说话。
凌河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江倒海的思绪,用带着少年变声期沙哑的声音,尽量平稳地回答:“小子……凌河。家住……村东头山脚。太……太乱了,记不太清。” 他含糊指向村东那片彻底消失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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