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往前挪了一步,头上那圈渗血的白纱布格外醒目。
“王主任,还有个小事儿,得劳驾您跟万所做个见证。”
万所长点头,但没说话,院里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他不太想掺和。
王主任诧异的看向何雨柱问道:“柱子,什么事?你说!”
所有人的脖子又伸长了。
今天这傻柱,是吃错药了?
一出接一出,没完没了。
何雨柱可不在乎别人的想法,直接开口道。
“贾家,这两年,在我这儿借了不少钱,还有粮票、肉票。”
“可一次都没还过。”
他顿了顿,继续道。
“我呢,二十五了,寻思着该攒钱娶媳妇儿了。所以,今儿当着王主任的面,想请贾家……把账,结一下。”
贾张氏一听要还钱,立马就炸了。
“放你娘的罗圈屁!傻柱你个黑心烂肝的玩意!谁借你钱了?证据呢!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
何雨柱笑了,手慢悠悠伸进衣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
他拿在手里,啪嗒、啪嗒的拍着。
“我这人记性差,脑子笨,不像你贾家,个个都是人精。没办法,只能用笨法子,随手记个账。”
他翻开一页,煞有介事地念了起来。
“一九五八年三月,秦淮茹过来说孩子馋肉,借款五块,说贾东旭发了工资就还。”
“一九五八年五月,又来说贾东旭上班累,家里没粮,借走棒子面十斤。”
“一九五九年一月,天冷,说要扯布做棉衣,借肉票半斤,粮票五斤……”
他每念一条,贾张氏的脸就黑一分,秦淮茹的头就低一寸。。
念到最后,贾张氏那张老脸已经跟锅底没区别了。
何雨柱这才把本子递给王主任。
王主任接过来,仔细翻看了起来。
上面用铅笔头写的字歪歪扭扭,但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日期、事由、数目,一应俱全。
她抬起头,目光在院里扫了一圈。
“大伙儿说说,有没有这回事?”
人群里立马有人开了腔。
“有!秦淮茹去借的,我亲眼见过好几次!”
“是啊,老说孩子不够吃,柱子心软,回回都给。”
“贾家就是个无底洞,也就傻柱实诚,换个人家早翻脸了!!”
人证物证俱在。
三大爷阎埠贵早就按捺不住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凑过去,手指头在账本上划拉着,嘴里念念有词。
“哎哟,这可不少。光是钱,前后加起来就有二百八十块!再加上这些粮票肉票,按市价折算……怎么也得三百五!”
“三百五!”
院子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年头,三百五十块,能娶多少个黄花大闺女了?
贾张氏一脸便秘,见赖不掉了,索性两腿一叉,脖子一梗,使出了看家本领。
“借了又怎么样!那是我儿媳妇凭本事借来的钱,凭什么要还!”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掉落的槐树叶。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
连王主任都给气笑了,指着贾张氏的手指头直哆嗦。
“贾张氏!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你这就是个搅屎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这钱,你必须还!”
“谁借的找谁要去!”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一把将身边的秦淮茹推了出来。
秦淮茹往前一个踉跄,站稳时,眼眶已经红了。
那点水汽说来就来,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
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哭腔。
“柱子……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笔钱,你先宽限宽限,等……等秦姐手头宽裕了,一定还你,行吗?”
她这招,以往对傻柱百试百灵。
可今天,何雨柱只是歪着头,伸出小拇指,用力地掏了掏耳朵,然后对着指甲盖吹了一下。
“打住。”
他抬起手,一脸的不耐烦。
“第一,你姓秦,我姓何。别秦姐秦姐的,让人误会咱们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第二,”他下巴一扬,目光越过秦淮茹,直勾勾地戳在贾东旭身上。
“你男人还站着呢。你对着我哭哭啼啼,拉拉扯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东旭头上那顶帽子,是什么颜色的呢。”
“噗嗤!”
许大茂第一个没忍住,笑声又尖又响。
“哎哟喂,贾东旭,听见没?傻柱说你头顶发绿呢!”
“可得看好你媳妇儿,别一不留神,孩子都跟人姓何了!”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贾东旭的脸,瞬间黑了。
“许大茂,你特么的皮痒了是吧?”
贾东旭被众人的目光看的脸上火辣辣的。
他猛地扭头,冲着贾张氏低吼。
“妈!拿钱!”
“我不拿!”贾张氏把手往身后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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