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梁山队伍在鬼哭岭外围的临时营地中休整。
吴用和林冲在第三天清晨相继苏醒。两人虽然依旧虚弱,面色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清明。服用了樊瑞调配的、加入了更多“宁神”成分(甚至奢侈地掺入了一点暖玉粉末)的药汤,配合花荣以内力辅助疏导,他们体内的阴寒邪气被逐渐拔除、化解。
醒来后,吴用第一时间找宋江详细讲述了他们的遭遇。
原来,当日吴用带人深入鬼哭岭查探异常,凭借其机敏和对地势的分析,确实发现了几处阴气汇聚的节点和一些野兽异变的痕迹。在追踪其中一处最强烈的气息源头时,他们意外发现了那个隐蔽的洞穴入口。林冲担心吴用安危,带人赶来汇合后,两人商议,认为洞内很可能就是问题的核心,决定冒险一探。
洞内初时并无异常,只是阴寒潮湿。但随着深入,那种甜腻腐朽的气息越来越浓,开始出现零星的那种黑色甲虫袭击,都被他们轻易解决。直到抵达那个巨大的洞窟,看到残破祭坛时,异变陡生。
祭坛似乎被他们的生人气息激活(或者说,惊醒了沉睡其中的东西),骤然爆发出浓郁的阴邪黑雾和强大的吸力。吴用和林冲首当其冲,瞬间被黑雾笼罩,只觉得无数冰冷滑腻的“东西”钻入体内,疯狂吞噬他们的气血和精神,同时有一股强大的、充满恶意的意志试图侵蚀他们的意识。他们拼死抵抗,但修为较弱的几名士卒很快被彻底吞噬了生机,而他和林冲则因为内力较深、意志坚定,被那阴影怪物当成了“优质养料”禁锢起来,以某种缓慢的速度抽取力量,意图彻底炼化。
在被禁锢的模糊意识中,他们能隐约感觉到那怪物的部分意念——贪婪、饥渴,以及对某种“美味”的渴望。直到宋江他们闯入,怪物被惊动,转移了部分注意力,他们承受的压力才稍微减轻。后来祭坛被破坏,怪物核心受创,禁锢之力大减,他们才得以保全最后一丝生机,直到被救出。
“那怪物自称‘幽影之主’残念,依托那古老祭坛残留的某种阴性能量和山中枉死者的怨气而存,靠吞噬生灵精血魂魄壮大。”吴用心有余悸,声音依旧沙哑,“它似乎存在很久了,意识混乱而贪婪。它对哥哥你身上的某样东西……有着超乎寻常的渴望。”
宋江默默点头,没有提及骨片细节,只道:“此事诡异,非比寻常。那祭坛年代久远,不似本朝之物,恐怕涉及一些上古秘辛。此番我们能将其铲除,实属侥幸。”
林冲咳嗽几声,惭愧道:“是林冲莽撞,连累学究涉险,又害得哥哥与众兄弟前来救援,损兵折将……”
宋江摆手打断:“兄弟之间,何出此言?遇此诡谲之事,谁又能料得周全?能救回你们,便是大幸。只是经此一役,这鬼哭岭……我等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众人深以为然。那洞穴已塌,怪物看似湮灭,但谁知道这阴煞之地,是否还藏着其他诡异?尽快离开才是上策。
又休整了一日,待吴用、林冲能够勉强骑马,伤员也做了简易担架后,宋江下令拔营,离开鬼哭岭。
回程的路显得轻快了许多,虽然队伍疲惫伤残,但摆脱了那令人压抑的阴森环境,每个人心头都松快了不少。来时的警惕和未知的恐惧,化为了归家的急切和对安宁的向往。
数日后,队伍终于回到了梁山泊势力范围。看到熟悉的山水和巡哨的船只,众人这才真正有了脱离险境、重回人间的踏实感。
回到梁山聚义厅,留守的头领们见队伍如此狼狈,还抬着伤员,皆是大惊。宋江简单通报了情况,只说在鬼哭岭遭遇了罕见的毒瘴和凶猛异兽,经历苦战,折了些兄弟,救回了吴用、林冲,具体细节则含糊带过,只强调那地方邪门,日后不可轻易靠近。
头领们虽然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尤其是看到吴用、林冲那明显不是普通外伤的虚弱状态),但见宋江不欲多言,也都识趣地不再追问,纷纷安排救治伤员、抚恤亡者家属等事宜。
吴用和林冲被送入静室精心调养。樊瑞因为此次“立功”(主要是提供了腐蚀液和胡乱指点),虽然依旧胆小,但在众人眼中地位隐约有所提升,至少没人再当面嘲笑他是“怂包法师”了。他自己也似乎多了点底气,回来后一头钻进他那间乱七八糟的屋子,据说是要“总结经验,改良方剂”。
宋江自己也闭关了两日,全力驱除体内残余的阴寒之气。这邪气异常顽固,直到他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内力靠近怀中那枚依旧沉寂的骨片时,骨片才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散发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流,帮助他将最后一点阴寒之气逼出体外。
骨片的力量似乎在缓慢恢复,但速度很慢,远不如从前。宋江能感觉到,它似乎也“伤”了些元气。
出关后,宋江处理了积压的事务,重点慰问了伤员和阵亡兄弟家属,厚加抚恤,稳定人心。梁山上下虽然对鬼哭岭之事有所猜测和议论,但在宋江和几位核心头领的刻意淡化下,并未引起大的波澜,很快就被日常的练兵、屯田、巡逻等事务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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