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光点在指尖熄灭,像一颗过早燃尽的星辰。宋江盯着自己的手,丹田处的空虚和精神的疲惫真实不虚,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却如同冰冷的泉流,在他心间汩汩涌动。
成功了,哪怕只是一瞬,哪怕代价高昂。这证明了他的猜想至少有部分是正确的——骨片上的天然纹路,蕴含着某种能量运行的“规则”。通过模仿其轨迹,调动自身能量(气血与稀释星力),可以再现其部分特性,虽然目前看来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且似乎只能生成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于骨片自身“场”或“净化”属性的光。
这光有什么用?照明都嫌暗。但它的意义不在于亮度,而在于“可能性”。它意味着,即使没有天星剑作为媒介,即使不完全依赖骨片本体那危险莫测的吞噬能力,他也有可能逐步掌握、甚至“借用”骨片所代表的这种高阶力量体系的一鳞半爪。
更重要的是,这个过程本身,就是最好的“教材”。每一次失败的尝试,每一次成功的微光,都在加深他对自身能量运转、对骨片纹路结构、乃至对这个高武世界底层能量交互规则的模糊理解。这种感觉,有点像前世面对一台没有说明书的复杂精密仪器,通过反复的试探和观察,一点点摸索其按钮的功能和内部电路逻辑。
当然,风险极大。每一次模拟运行,消耗的都是他宝贵的、恢复缓慢的气血和精神力,稍有差错,可能就是经脉受损甚至更严重的反噬。但他别无选择。外部压力如山,体内又埋着骨片这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他必须尽快获得自保乃至掌控的力量。这条看似“歪门邪道”的路,或许是他唯一的生路。
接下来的日子,宋江的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白日处理必要军务,听取吴用、林冲、花荣、汤隆、樊瑞等人的汇报,做出决策和指示。梁山这台机器在他的推动下,继续沿着“正规化”、“多元化”和“技术化”的方向,略显笨拙却坚定地前进。
林冲的练兵初见成效,各寨士卒的队列、号令、配合明显有了章法,虽然距离真正的强军还差得远,但那股子散漫的江湖气确实被磨掉不少。花荣的神射营选拔出了第一批五十名精锐射手,开始进行高强度专项训练和简单的战术配合演练。汤隆的“震天雷”威力又有提升,发射筒的雏形也做了出来,虽然还是哑火和炸膛多于成功发射,但每次试验成功的爆炸声,都让匠作坊区的人们精神一振。樊瑞的“异闻所”依旧神神叨叨,除了搞出几种气味感人、效果不明的“烟幕弹”和“腐蚀液”样本外,最大的“成果”可能就是那两块会互相“推开”的石头被正式命名为“阴煞斥石”,并初步发现用烈酒浸泡可以暂时增强其“斥力”……
而宋江自己,则将绝大部分剩余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体内骨片纹路的“研究”和“模拟”上。他不再追求瞬间的成功或耀眼的光效,而是像一个最耐心的学徒,从最基础、最细微的纹路片段开始,用最微小的气血和星力流去尝试“描摹”、“感应”,记录下每一次能量流动的滞涩、顺畅、消耗与反馈。他甚至让萧让找来最薄的纸张和最细的笔,尝试将那些复杂纹路中已经“理解”(或者说强行记忆)的片段绘制下来,尽管画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如同鬼画符,且离开骨片本体参照很快就会失效,但这过程本身,却让他对纹路的“结构”和“韵律”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他发现,骨片纹路并非静态的图案,其内部似乎存在着极其缓慢的、遵循某种规律的“能量脉动”,如同星辰的呼吸。当他尝试模拟的纹路片段,其内部“脉动”频率与他自身能量运转的节奏产生某种“共鸣”时,消耗会减少,稳定性会增加,甚至那微弱的乳白光点也会更明亮一丝。反之,则事倍功半,甚至引发能量紊乱。
这让他联想到了“频率”和“共振”。或许,高效利用这种力量的关键,就在于找到自身能量与骨片纹路能量脉动之间的“共振点”?就像调收音机频道一样?
这个发现让他兴奋不已。他开始有意识地调整自身气血和精神力的运转节奏,尝试去“贴合”不同纹路片段的脉动。进展缓慢,且极其耗费心神,但方向似乎越来越清晰。
就在宋江沉浸在这种“科学(伪)修真”的探索中时,外部世界并未停止转动。
青州“桃花山”那边,蒋敬设法搭上了线。传回的消息有些暧昧。桃花山的大头领“打虎将”李忠和二头领“小霸王”周通,对梁山击败张叔夜之事颇为好奇,言语间似有结交之意,但同时也流露出对梁山“火器”和宋江本人“异术”的忌惮与探究。他们提出,想派个使者来梁山“观摩学习”,顺便“联络感情”。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吴用分析道,“桃花山实力不如我梁山,但地处青州要冲,消息灵通。他们此举,恐怕一是探我虚实,二是看看有无合作或……吞并的可能。哥哥,见是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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