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叶枫先绕到柴房。楚梦瑶被捆在柱子上,头发散乱,眼底却仍藏着阴鸷,见他进来,突然尖声笑起来:“叶枫,你以为擒了我就万事大吉?玄阴教迟早会踏平苏府,取你妻儿性命!”她猛地挣动手腕,藏在指甲缝里的毒针突然射出,直扑门外扶腰站立的嫣然。
叶枫早有防备,指尖凝起至刚力,金光一闪便打飞毒针。那毒针落地时溅起黑雾,竟是楚梦瑶用自身精血炼制的“蚀骨针”。嫣然腹中胎气突然暴涨,贴在小腹的合璧玉佩泛出蓝光,黑雾遇光即散,反卷向楚梦瑶。她惨叫一声,脸上迅速爬满黑纹——那毒本就阴烈,又被玉佩阳气反噬,瞬间侵入心脉。
“楚家大业……我不甘心……”楚梦瑶呕出一口黑血,身体软软垂下,眼睛圆睁着,至死都盯着嫣然怀里的玉佩。叶枫皱着眉吩咐下人处理后事,转身回到正厅时,嫣然正将瓷瓶塞进他手里,眼底带着后怕:“这护心丹你务必带好,楚梦瑶的死,怕是会彻底激怒玄阴教。”
清颜红着眼眶递过油纸包,里面是刚烙好的葱油饼:“凉了就用火烤烤,别饿着。”洛倾雪则拿出张经络图,上面用红笔标了要害穴位:“这是《医武合参录》里提到的‘十二正经点穴图’,我帮你补了毒穴标注,遇到敌人,点这些穴位能暂时封他毒脉。”
叶枫伸手接过,一一收好,指尖触到包底的平安符,心里暖得发沉:“你们放心,我定会好好学,早日回来。嫣然,你好好养胎,若玄阴教来扰,就按我教的,用阳和草混艾草熏屋,玉佩能护你胎气,万无一失。”
云长老已在府外牵马等候,见叶枫出来,神色凝重了几分:“楚梦瑶一死,玄阴教没了阵眼关键人,定会把主意全打在药谷的还魂草上。此行凶险更甚,你需多加谨慎。”叶枫点头,翻身上马,回头望了眼苏府的红灯笼,直到身影消失在山道拐角,才收回目光。
往药谷的路要走三天,第一天傍晚,两人在一家客栈歇脚。刚坐下,叶枫就察觉邻桌的两个汉子不对劲——他们袖口沾着曼陀罗花粉,指尖泛着青黑,是毒影门人的特征。他悄悄碰了碰云长老的胳膊,云长老会意,端着茶杯起身,“不小心”撞了其中一人的肩,茶水洒在那人袖口,花粉遇水后竟泛出黑泡。
“这位客官,走路看着点!”汉子怒喝,手往腰间摸去,竟是要拔毒匕。叶枫早有防备,按书中所学,来了招“流云点穴法”,指尖快如闪电,点在汉子腕间的“内关穴”,那汉子的手瞬间麻了,毒匕“当啷”掉在地上。
另一人见同伴被制,挥拳朝叶枫打来,拳风裹着毒气。叶枫侧身躲过,同时从怀里摸出枚银针,朝对方的“曲池穴”扎下,对方的拳头突然停在半空,脸色发白:“你、你用的是药谷的点穴术?”
云长老走上前,玉笛在两人肩上轻轻一敲,两人立刻瘫软在地:“毒影门的余孽,还敢出来作祟?”叶枫蹲下身,摸出随身携带的“醒神散”,用茶水调开,灌进两人嘴里:“他们中了自己的毒,这散剂能暂时压制,等回药谷再细审。”
次日午后,两人路过一片竹林,突然从林中射出数十支毒针,针尾带着玄阴教的黑鸦标记。叶枫按洛倾雪给的经络图,拔出青锋刀,刀背精准打落针雨,同时甩出三枚银针,扎在竹林里的三个黑影身上。黑影惨叫一声,从竹林里跌出来,竟是玄阴教的“鸦卫”。
“小伙子,不错啊!”云长老笑着点头,“这‘以刀挡针、以针制敌’的手法,已有医武合参的雏形了。不过要注意,你刚才点‘足三里’时力道太轻,没封死他们的毒脉,若他们带了‘爆毒丹’,怕是还能反扑。”叶枫闻言,立刻上前补了一针,这次按云长老说的,用了三成力,鸦卫果然不再挣扎。
第三日清晨,终于到了药谷。谷口云雾缭绕,漫山遍野都是药草,空气中飘着凝露草的清香。谷里的弟子早已等候,为首的是个穿绿衣的姑娘,眉眼灵动,手里抱着个药篮:“云长老,您回来啦!这位就是叶枫公子吧?我叫林小婉,是药谷的弟子,往后由我帮你整理药材。”
林小婉性子直爽,领着叶枫往住处走时,还不忘介绍:“药谷分前谷和后谷,前谷种常用药,后谷是禁地,里面种着‘还魂草’——就是炼制还魂丹的主药,玄阴教找的就是它!不过后谷有结界,只有掌门和云长老能进。”叶枫听着,心里一动:楚梦瑶死前嘶吼的“还魂丹”,果然与后谷有关,她手里的残缺药方,想必就是缺了还魂草这味主药。
接下来的半个月,叶枫的日子过得紧张又充实。每天天不亮就跟着云长老采凝露草,上午学《医武合参录》里的医理,下午练“流云刀法”结合点穴术,晚上还要跟着林小婉认毒草、炼解毒剂。
有一次练刀时,叶枫不小心被刀背划伤了手,鲜血滴在地上,竟引来了一株“血毒草”——那草遇血会释放毒烟,林小婉吓得惊呼,叶枫却想起《毒经补注》里的记载,立刻从怀里摸出阳和草,揉碎了敷在伤口上,同时点了自己腕间的“血海穴”——那穴位能止血排毒,毒烟刚飘到他身边,就被阳和草的气息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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