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的油灯晃着暖黄的光,洛倾雪刚把煮好的合欢花茶倒进粗瓷碗,就见叶枫扶着门框踉跄了两步,脸色比刚才在树林里更白。她连忙放下茶碗迎上去,指尖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觉出他体温异常——不是发烧的灼热,而是一种虚浮的烫,像体内有团乱火在烧。
“先坐下。”洛倾雪扶他坐在石凳上,把碗递到他手里,“慢些喝,茶里加了薄荷,能压一压体内的乱气。”叶枫接过碗,指尖微颤,茶水晃出几滴溅在衣襟上,他却没察觉,只盯着碗底的合欢花出神,眼神还有些涣散。洛倾雪看在眼里,心里发紧——的媚功果然厉害,连阳和草粉都只能暂时定住神智,要彻底解,还得靠嫣然的至阴胎气。
她刚要起身去苏家找嫣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清颜抱着墨玉跑进来,脸色煞白:“洛姐姐!不好了!嫣然姐说她心口发慌,墨玉烫得厉害,还说……还说总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
洛倾雪心里“咯噔”一下,拽起叶枫就往苏家跑:“是媚功的余波!楚梦瑶的摄魂术能通过胎气牵连,嫣然和你现在是同气连枝,你不清醒,她也会受影响!”叶枫这才回过神,攥紧拳头强行稳住身形,体内的至刚力虽乱,却还是下意识地护在洛倾雪身侧,怕她跑得太急摔着。
苏家正厅里,嫣然靠在椅上,脸色苍白如纸,手紧紧捂着小腹,额角渗着冷汗。见叶枫进来,她勉强撑着坐直:“叶枫,我……我总听见个女人的声音,说要我把胎气给她,还说……还说你会帮她……”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墨玉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玉身泛着刺眼的红光。
“别慌!”叶枫快步上前,蹲在她面前,伸手想碰她的小腹,又怕惊扰胎气,只悬在半空,“洛姑娘说,你的至阴胎气能和我的至刚力共振,能解媚毒,我们试试。”洛倾雪连忙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铺在嫣然小腹上:“隔着帕子,不会伤着孩子。叶枫,你把至刚力收着点,别太猛,顺着胎气的节奏走。”
叶枫深吸一口气,掌心覆在帕子上,缓缓催动至刚力。淡金色的光透过帕子渗出来,刚碰到嫣然的胎气,就见她小腹泛起淡蓝微光,两种光芒在帕子下交织,像两团缠绕的丝线。起初还有些滞涩,叶枫只觉得体内的乱气在冲撞,连带着嫣然都皱起眉头,可没过片刻,淡蓝微光突然裹住淡金光,像给乱线找到了头绪,体内的灼热感渐渐消退,神智也清明了许多。
嫣然的呼吸慢慢平稳,额角的冷汗也干了,她轻轻按住叶枫的手,声音还有些虚弱:“好多了,那声音没了,心口也不慌了。”叶枫松了口气,收回手时,才发现掌心的至刚力竟比之前更凝练,连带着“阴阳掌”的滞涩感都消了些——原来阴阳共振不仅能解媚毒,还能互补功力。
洛倾雪捡起地上的墨玉,玉身的红光已褪去,恢复了温润的蓝光。她刚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王伯的喊声:“叶公子!洛姑娘!苏家门口的槐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个锦盒!”
四人赶到门口,就见槐树下放着个雕花锦盒,盒身刻着楚家的族徽,和楚梦瑶昨夜攥的那个一模一样。叶枫刚要弯腰去捡,洛倾雪突然拉住他:“别碰!里面说不定有毒!”她从怀里掏出父亲的旧银针,轻轻扎进盒缝,银针瞬间泛黑——不是噬魂散,而是一种更烈的毒,针尖上还缠着几缕细如发丝的红线,像胎发。
“是嫣然的胎发!”清颜突然喊道,“我昨天帮嫣然梳头时,掉了几根在铜镜旁,当时没在意……”嫣然脸色骤变,手再次捂住小腹:“楚梦瑶拿我的胎发做什么?”
洛倾雪盯着锦盒,突然想起父亲手记里的记载:“三阴聚阳阵!要用至阴胎气、至刚内力,还有……还有带着血脉的信物做阵眼!楚梦瑶拿你的胎发,就是要把你当阵眼之一!”她转身冲进药庐,很快拿着那本染血的手记跑回来,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阵图,三个红点分别标注着“胎气”“刚力”“血脉”,旁边还写着“月圆之夜,阵成则万物归阴”。
“月圆之夜?”叶枫看向窗外,今夜正是月圆,“楚梦瑶要在今夜启动阵眼!她还说有三十死士,说不定就是要把我们困在阵里!”嫣然攥紧叶枫的手,眼神却很坚定:“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先找到另外两个阵眼。我的胎气是一个,你的至刚力是一个,第三个……第三个会不会是洛姑娘药箱里的玉佩?”
洛倾雪突然想起药箱里的半块梅花玉佩,连忙跑回药庐拿来,刚放在桌上,墨玉就“嗡”地发烫,两块玉佩之间竟泛起淡蓝微光,像有吸力似的相互靠近。“是它!”洛倾雪声音发颤,“楚梦瑶手里有另一半,只要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第三个阵眼就成了!”
叶枫攥紧拳头,掌心至刚力再次凝聚:“我们分两路,我和嫣然去找楚梦瑶,牵制她的死士;洛姑娘和清颜去药庐,把玉佩藏好,再用阳和草在药庐周围布个简易的阵,能挡一阵是一阵。”洛倾雪却摇头:“我跟你去!玉佩让清颜藏,她带着墨玉,能感应阴毒,比我更稳妥。我懂楚家的阵术,能帮你找阵眼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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