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指尖捏着三枚阴阳针,指腹轻轻摩挲着针尖——这是他用至刚力熔铸银毫,再裹上墨玉阴力凝成的新针,比之前的银针更韧,破毒也更准。此刻针尖泛着的淡蓝微光刚触到掌心的破阴粉,就传来“滋滋”轻响,粉粒里阳和草的气息顺着指缝钻进来,比昨日调试时更烈三分。他低头看了眼粉里掺着的阳起石碎末,眉头微蹙:“楚万雄把聚阴炉提前开了,祠堂外已经飘着噬魂散的冷雾,原计划得往前挪一个时辰,再等下去,阵眼的阴毒会渗进地脉,更难破。”
他将阴阳针逐一塞进洛倾雪掌心,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指节,见她下意识攥紧,才想起她比自己大三岁,却总在这种时候藏起平日的沉稳,露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带嫣然走东隅、南隅和前厅供桌的阵眼,她的阴力能压阵眼的毒,还能远程探楚万雄的动静;你和清颜去西隅与后院古井,记住,井栏第三道刻痕下有机关,按‘左旋三扣’转,别拧反了——阵眼中心的黑玉一碎就撤,不管有没有听到动静,都别恋战。”
嫣然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正用阴力慢慢揉捏着阳和草汁,掌心泛着的淡蓝微光将汁液裹成三颗圆滚滚的珠子,珠身还凝着一层细霜。“这是用双倍阳和草汁加了景天草根凝的,能护胎气,还能烧散噬魂散,你们每人带一粒,遇毒就捏碎。”她起身时扶了扶孕肚,动作比平日慢了些,递珠子给清颜时,指尖突然一顿,阴力顺着空气往院外探了探,脸色微变:“不好,楚家的人往苏家来了,不是冲我们,是冲王伯他们这些后援来的!他们想断我们的退路。”
清颜立刻攥紧怀里的墨玉,玉身已经微微发烫,贴着胸口能感觉到细微的震颤。“墨玉能探毒,只要死士靠近百米,玉就会亮,还会发热,我会提前预警。”她说话时指尖凝起一丝阴力,轻轻覆在墨玉上——这是昨夜叶枫教她的“阴阳引”,能让墨玉的感应更敏锐,此刻阴力与玉光呼应,竟在她掌心映出淡淡的路径,“我还能试着用墨玉引开一点阴毒,帮洛姐姐挡一挡。”
洛倾雪突然从药箱最底层翻出个铜哨,哨身泛着旧铜色,上面刻着细小的“洛”字。“这是我爹的‘破阵哨’,当年他在楚家药庐用这个震散过低阶阴毒,吹短音能扰阴力,长音能醒神,要是被噬魂散缠上,就吹它。”她把哨子塞进叶枫手里,又弯腰从药箱侧袋摸出个石锤,锤面磨得光滑,边缘还带着点缺口,“古井阵眼的黑玉比别的硬,我试过,用这个砸最省力,肯定能砸开。”
叶枫接过铜哨,指尖蹭过哨身的刻痕,抬头时见洛倾雪正低头检查石锤的缺口,鬓边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知道她是想起了父亲,却没说破,只把破阴粉分装进四个小布包,每个包里都掺了点阳和草籽:“撒粉时别逆风,阳和草遇风会烧得太快,籽能粘在地上,多挡一会儿毒。还有,不管哪个阵眼先破,都要往祠堂正厅扔颗阳和珠,我们以珠为号,最后一起去毁聚阴炉——楚万雄肯定在炉边守着,那是他最后的依仗。”
他话音刚落,嫣然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掌心阴力急促跳动,像在传递不安:“死士快到院门口了,有十个人,刀上都淬了化阴水,泛着黑紫光,碰不得。”
“王伯!”叶枫立刻转向院外,老仆正提着灯笼跑来,“你带下人们守好苏家大门,把阳和草汁涂在院门的木缝里,再撒一圈破阴粉,能挡化阴水,别让死士闯进来!”他又回头对嫣然道,“你跟我走,先引开他们;清颜和洛姑娘趁机去祠堂西隅埋伏,等我们把追兵引去东侧树林,你们就动手破阵眼,别等我们。”他说着从袖口摸出一枚阴阳针,轻轻别在嫣然的袖口内侧,“遇到危险就扎自己的合谷穴,能暂时提气,我会尽快赶去找你。”
嫣然点头,掌心阴力顺着指尖漫到叶枫手腕,像一道软甲裹住他的脉门:“我能远程引开追兵的阴力,他们的刀会跟着我的阴力偏,你趁机带清颜和洛姑娘去祠堂侧门,别担心我。”两人刚冲出院门,就见十名死士提着刀迎面冲来,刀身的化阴水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刀风里还裹着蚀骨散的腥气。“往这边走!”嫣然突然将阴力往东侧树林引,指尖的淡蓝光像一条细线,死士的刀果然跟着转向,脚步也慢了半拍。叶枫趁机拽着清颜和洛倾雪,往祠堂侧门跑,手里还不忘撒了把破阴粉,粉粒落在地上,燃起细小的淡金火苗,挡住了死士的路。
祠堂侧门的铜锁早被洛倾雪用父亲留下的铜钥匙打开,三人刚躲进门后的阴影里,就见楚长风骑着黑马冲过,手里的锁魂刀映着月光,闪着狰狞的冷光:“别让叶枫跑了!他肯定去破阵眼了!聚阴炉不能出岔子!”叶枫压低声音,气息几乎贴在两人耳边:“你们快去西隅,从侧廊绕过去,那里死士少;我绕去东隅,破了东隅就去南隅,按计划扔阳和珠。”他看着洛倾雪把石锤别在腰间,又拍了拍清颜手里的墨玉,“小心点,有事就吹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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