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对方说,“退出特派组,销毁所有关于影子计划的资料。然后,在明天早上八点,召开新闻发布会,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李副部长是清白的,那些所谓的克隆体是不存在的。”
“如果我不答应呢?”“那你女儿就回不来了。”
声音很平静,但透着残忍。
“我们会把她送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当然,她不会死,她会活着,但会忘记你是谁,忘记自己是谁。我们的技术能做到这一点。”
记忆清除。
刘瑜副省长想起老陈说的话。
“我要听我女儿的声音。”
“可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爸爸……爸爸救我……”
是女儿!
刘瑜副省长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小雅别怕,爸爸在……”他话没说完,电话被抢走了。
“听到了?”那个声音又回来了,“给你十二小时考虑。明天早上八点,我要在新闻上看到你。记住,别耍花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里。”
电话挂断了。
刘瑜副省长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愤怒、恐惧、无力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
深呼吸,一次,两次,三次。
然后他拿起电话,打给吴剑锋:“刚才有一个加密电话打进来,追踪到了吗?”
“正在追。”吴剑锋说,“信号经过七次跳转,最后消失在公海区域。但通话期间,我们捕捉到一段背景音——有海浪声,还有轮船的汽笛声。”
公海。
轮船。
“能分析出具体位置吗?”
“需要时间。但可以确定,不在国内。”
刘瑜副省长挂断电话,又打给王书记,汇报了刚才的情况。
王书记沉默了很久,说:“你怎么想?”
“我要救我女儿。”刘瑜副省长的声音很坚定,“但我不会退出特派组。”
“他们可能真的会伤害孩子。”
“他们不会。”刘瑜副省长说,“就像陈老说的,孩子是筹码。筹码必须完好,才有价值。他们只是在施压。”
“但如果压力太大,筹码也可能被撕票。”刘瑜副省长闭上眼睛。
那个“爸爸救我”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王书记,我有一个计划。”他睁开眼,眼神变得锐利,“将计就计。”
“详细说说。”
“他们要我开新闻发布会,说一切都是误会。好,我开。但在发布会上,我会传递一个暗号——只有内部人懂的暗号。如果他们真的渗透得很深,一定有人能看懂。那个人,可能就是‘老师’,或者接近‘老师’的人。”
“太冒险了。”王书记说,“如果暗号被识破,你女儿就危险了。”
“但这是唯一能引蛇出洞的办法。”刘瑜副省长说,“而且,我会在发布会上埋一个陷阱——一个只有我和极少数人知道的陷阱。谁跳进来,谁就是内鬼。”
王书记又沉默了。
这次沉默更久。
“需要我批准吗?”
“需要。”
“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刘瑜副省长实话实说,“但如果不试,一成都没有。”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好,我批准。”王书记说,“但有两个条件:
第一,暗号和陷阱方案必须先给我看,我找人评估风险。
第二,发布会现场必须有我们的人,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是。”刘瑜副省长答道。
“另外,”王书记补充,“刚才陈老的尸检有结果了。那个克隆体的制造工艺,指向国内一个军方背景的实验室——‘第七生物工程研究所’。但这个研究所,三年前就解散了。”
“解散了?人员呢?”
“大部分转业了,但有七个核心研究员,去向不明。”王书记说,“其中有一个,叫林浩洋,是记忆移植技术的专家。他在东方失踪前一个月,和东方见过面。”
“在哪见的?”
“静怡诊所。”
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诊所。
刘瑜副省长看了看表,距离和周丽敏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王书记,我准备去诊所了。”
“小心点。”
“明白。”
挂断电话,刘瑜副省长从抽屉里拿出配枪,检查弹药,上膛,插进腰间的枪套。
然后他穿上外套,遮住枪柄。
走出办公室时,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白板。
那个问号还站在那里,像一个无声的嘲笑。
“老师,”他低声说,“我会找到你的。”
静怡心理诊疗中心位于三环边上一栋不起眼的写字楼里。
十八层,整层都是。
刘瑜副省长到的时候,周丽敏已经在了,身边跟着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眼神都很机警。
“刘副省长。”周丽敏迎上来,“这是小张和小李,技术组的。”
两人朝刘瑜副省长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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