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四章谜局成谜2
1.
“小春啊！”宋秀文毕竟老奸巨猾，转瞬间便恢复了常态，“在建房申请这件事情上，咱师徒俩的想法和心情都是一样的！你没看见我天天冒着酷暑蹲在工地上吗？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提前赶工期？只有我这边完工了，你那边才可以动工不是？说起来这就是个得罪人的活计，你知道那些民工背地里说我什么吗？说我是周扒皮！就因为我天天盯着让他们干活！唉，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去做这个得罪人的事情呢！反正这些民工赚的又不是我的钱???”
宋秀文一番听似语重心长的话语令春天心里鄙视不已，如果宋秀文不是这么声情并茂地表白，春天对宋秀文的印象还不至于这样越来越差。假若春天没有窥破宋秀文先前的撒谎，对宋秀文的此番表白春天内心肯定会感动不已。可现在呢？春天早就知道了宋秀文心怀鬼胎，所以，宋秀文的这一番话不但没能在春天这边讨乖卖好，反而更增加春天对宋秀文的鄙视和厌恶。
“那我谢谢宋老师啦！”春天轻描淡写地打了个哈哈，随即话锋一转，“宋老师跟钱校长对我建房申请的事情研究的怎么样了？”
宋秀文没想到春天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提出这个问题，神色再次一愣。
“这个???”宋秀文略一沉吟，“钱校长不是说学校基建完成之后让我赶紧给你家建房腾地方吗？这是九号下午钱校长在教育办说的，那个时候你也在场啊！”
“可你说钱校长没有找你研究过建房申请的事情，你对我家建房的事情丝毫不知情???”春天又逼了宋秀文一步。
“是啊！”宋秀文脸上略有几分尴尬，“这不也是那天上午在工地这边刚刚听你说的吗？要不然我哪里会知道？”
看着宋秀文那张肥腻腻泛着油光带有几分狡诈的大胖脸，春天差点口无遮拦地说出钱进所说的已经找宋秀文商议过建房申请的事情来。话到嘴边，春天又赶紧收住了。春天知道，如果真要把这话说出来，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把钱进、宋秀文和自己之间的关系搞僵，如此一来，对哪一方都不是一件好事。大家以后还要在一起共事，这个时候撕破脸皮绝不是上策。
“是吗？”春天嘻嘻一笑。
春天略带几分诡异的笑令宋秀文心中有了一丝不安，宋秀文搞不懂春天的笑容里代表的是什么。难道说是春天看破了事情的内幕？还是已经窥破了自己的心思？这些，宋秀文一时间搞不懂。不过有一点宋秀文是搞明白了，春天再也不是那个刚刚参加工作时任意受人摆布的毛头小子了，而是已经成长为可以在户山中学和自己一争高低的人物了。
宋秀文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从心底里来说，对这个曾经的学生宋秀文是真的不想得罪，这个年轻人目前在户山中学是人气和权力不断上升的潜力股，说不定在某一天就会凌驾于自己之上，如果现在得罪了这个年轻人，等到他飞黄腾达的时候再巴结还来得及吗？再说了，春天申请建房本来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就是春天不经请示私自建房，学校领导又能奈何？这种事情学校家属院里又不是没有过！你还能真的跑到人家院子里强拆？所以说，在这件事情上，春天自始至终都没有错，不但是没有错，春天做得还有礼有节。说到底，都是贪欲在作怪。如果不是怕春天房子建起来之后在校园内做生意抢了羊汤馆的买卖，如果没有利益纠葛，自己又何苦跟自己的学生玩这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鬼把戏？
2.
面对着宋秀文的谨慎提防，春天看出在宋秀文这边也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喝了几杯热茶闲聊了几句之后，春天就借故告辞了。
春天走了，宋秀文却坐不住了。因为宋秀文从春天出其不意的造访和话语中感受到了一丝的挑衅和威胁，宋秀文意识到应该找一个新的应对之策，来转移春天对改建工地的关心和对建房事情的关注。
闷头抽了一支烟，宋秀文起身去了教育办，他想去找钱进讨一个主意。
钱进当然不会在教育办的办公室里蹲着，值班的杜副主任说也不知道钱进的行踪。宋秀文只好在综合办公室里跟杜副主任抽烟说闲话。
趁着杜副主任去厕所的时机，宋秀文用教育办的程控电话迅速拨通了钱进的手机。
在电话接通之后，宋秀文把春天去改建工地查看工程进度和探问建房申请的事情简略地跟钱进汇报了一遍。
钱进在电话中略一沉吟，便指示说让宋秀文把握好工程进度就可，其他的事情不用宋秀文操心。
宋秀文是个精明人，一听就明白，钱进这么说就表明这件事情钱进肯定会妥善处理好的。至于钱进所说的工程进度，宋秀文自然也是心领神会，不就是控制工程进度把工期拖到秋季入学吗？干别的事情宋秀文不会，弄虚作假可是内行。
在前两天找民工的时候，宋秀文就已经把条件跟那些人讲好了，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工作两个小时，工钱也从原先的每天十元钱减到七元钱。活计这么轻松还有钱赚，那些农民工当然愿意，况且，宋秀文所说的每天工作四个小时，这些人连三个小时都做不到，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树荫下喝着茶水听宋秀文吹牛打屁。
当然，宋秀文也不傻，给民工的工钱是每人每天七元，宋秀文找校长报账还得每人每天报十元，截留的那每人每天三元钱自然而然也就入了宋秀文的腰包。再加上购买各种建设物资的回扣，这一番折腾下来宋秀文还不得赚一个盆满钵满？所以说，如果能把十天的工作期限拖长到二十天，或者是三十天，宋秀文会更愿意。
从这一点上来说，宋秀文还真的要感激春天。要不是春天这么一搅合，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只是有一点宋秀文没搞懂，钱进这么不遗余力地成全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看在和自己是“干连襟”的情分之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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