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那只手,再次开始了它的巡游。
这一次,顾薇的动作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一丝试探和描摹的意味。
她的每一次触碰,都充满了不加掩饰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那是一种要把人拆骨入腹,彻底吞噬的凶狠。
司徒樱的身体,在她的掌控下,无法动弹。
那份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张被钉在案板上的渔网,只能任由那冰冷的刀锋,在自己的身体上,肆意地划过。
屈辱,愤怒,恶心……
种种负面情绪,像是翻涌的岩浆,在她的胸腔里,疯狂地冲撞着。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想像刚才那样,再给她一下。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行。
同样的招数,用第二次,就不会再有效果了。
而且,只会彻底激怒顾薇,让她做出更疯狂,更不可挽回的事情。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就只能这样,任由她为所欲为吗?
就在司徒樱的意志即将被那份屈辱感击溃时,顾薇那句“你很会演”和她“戏疯子”的传闻,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中炸响。
利用?怎么利用?
顾薇要的不是简单的身体侵犯,她要的是精神上的征服,是想欣赏猎物在绝望中挣扎的“美感”,并把这种真实的情绪当成她表演的养料。
她要真实?好,我给你!
司徒樱的指甲在掌心划出血痕,一股决绝的狠意从心底涌起。她要把这份真实的屈辱、愤怒、恶心,一分不差地,全部灌注给卫长乐!从这一刻起,她不是被骚扰的司徒樱,她就是国破家亡、落在仇人手中的卫长乐!这份屈辱,将成为她演技最锋利的刀刃!
顾薇不是喜欢玩“方法派”吗?
不是喜欢把戏外的真实情绪,带到戏里来吗?
那好,她就陪她玩到底!
她要把这份真实的屈辱和抗拒,全部,都转化成,卫长乐这个角色的情绪!
卫长乐是谁?她的骨子里,是骄傲,是宁死不屈。
而南宫月呢?
她是她的敌人,是覆灭了她家国的仇人。
如今,她重伤垂死,落在仇人的手里,任由对方“疗伤”,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屈辱。
她的身体,因为伤痛和高烧,无法动弹。
但她的灵魂,她的意志,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想通了这一点,司徒樱的身体,虽然依旧被顾薇禁锢着,但她的整个状态,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再是僵硬地抵抗,而是开始“表演”。
当顾薇的手,带着羞辱的意味,划过她的肌肤时,她“昏迷”的身体,不再只是紧绷,而是开始微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源自生理本能的,对侵犯的排斥和战栗。
她的眉头,紧紧地蹙起,即使在昏迷中,也带着一股决绝的,不肯示弱的倔强。
她苍白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出了血痕,一丝鲜红,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滑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这是一种无声的,却比任何语言,都更加激烈的,反抗。
监视器后面的张颂年,原本还因为刚才的意外而有些意兴阑珊。
可当他看到司徒樱此刻的表演时,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推!镜头给特写!快!”张颂年压着嗓子,激动地对身旁的摄影师嘶吼,
眼睛死死粘在监视器上,“拍她的眉心,拍她咬破的嘴唇!那不是昏迷,那是濒死的反抗!你看到那种战栗了吗?那不是冷,那是发自灵魂的憎恨和不屈!”
他激动得一拍大腿,“我的天,她把卫长乐的魂给演出来了!再看顾薇!她也被带进去了,看她的眼神,征服欲里带了痴迷和挣扎……这是疯子遇上疯子了!这场戏,要封神!”
“再看顾薇!她的表情也变了!她被司徒樱的这种反抗,刺激到了!她眼神里的那种征服欲,更强了!”
“天哪!这哪里是在演戏!这就是两个顶级高手的灵魂在碰撞啊!”
张颂年说得没错。
顾薇确实被刺激到了。
她原本,是想欣赏司徒樱崩溃,屈服,求饶的模样。
她想看到的,是一只被拔了爪牙的狼,在她面前,变成一只温顺的猫。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司徒樱,竟然用这种方式,回击了她。
她把她的每一次骚扰,每一次侵犯,都当成了养料,吸收,转化,然后,绽放出了一朵,更加凄美,也更加带刺的,艺术之花。
她非但没有被击垮,反而,在这份极致的屈辱中,找到了角色的灵魂。
她的表演,已经完全和卫长乐这个角色,融为了一体。
顾薇的指尖有了一瞬间的僵硬。她发现,自己竟然被带跑了。
她开始分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顾薇,还是南宫月。
顾薇原本是高高在上的猎人,俯视着掌心里的猎物,享受着对方无声的颤抖。可此刻,怀中这具“昏迷”的身体传递出的,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滚烫的、宁为玉碎的决绝。这股情绪透过肌肤的接触,竟反向侵入了她的感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