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虽然伤不到她分毫,却能精准地恶心人,拖慢整个剧组的进度,还让你抓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把柄。
高明吗?
不,是蠢。
接下来的拍摄,彻底成了一场灾难。
状况百出。
不是夏琦走位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住了司徒樱长长的裙角,害得她踉跄一下,差点当场摔倒。
就是在念台词的时候,故意抢了半个节拍,在她情绪即将酝酿到顶点的瞬间,硬生生把她的节奏给打断。
甚至有一次,在拍一个近景特写时,她假装要替司徒樱整理散乱的发丝,指甲却“无意”地从司徒樱的脸颊上划过,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红痕。
每一次,她都能在导演发飙之前,用那副天真无辜、泫然欲泣的表情,将所有的责任都归结于“太紧张了”、“太崇拜樱樱姐的演技以至于分神了”和“经验不足导致的失误”。
张颂年被气得在监视器后面来回踱步,嘴里的脏话换了十八个花样,却又无可奈何。
一个上午,就这么一场简简单单的对手戏,硬是NG了十几次,整个剧组的进度被严重拖慢,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新来的夏琦,就是在故意找茬。
可她每次都做得天衣无缝,道歉的态度又诚恳得让人挑不出错,谁也拿她没办法。
中午休息放饭的时候,夏琦又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一脸歉意地走了过来,怯生生地递到司徒樱面前。
“樱樱姐,真的真的对不起,我……我上午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她可怜兮兮地咬着下唇,眼睛红得像兔子,“我表哥总说你演技特别好,是我太笨了,总是跟不上你的节奏,拖累你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竖起了耳朵,假装在吃饭,实则在偷偷观察这边的动静。
司徒樱接过那杯姜茶,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了一边的小桌上。她端起助理可可早就准备好的温水,轻轻吹了吹氤氲的热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你表哥?”
她淡淡地问,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夏琦立刻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仿佛是无意中提起家常一般,熟络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表哥是陆哲。他以前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呢,说你啊,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最特别的女演员。”
陆哲。
当这两个字从夏琦的嘴里吐出来时,司徒樱喝水的动作,终于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原来如此。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她终于明白,夏琦这一系列幼稚又恶心的小动作,源头究竟在哪里了。
是陆哲派来的人。
那个被她亲手从云端拽下,如今像条丧家之犬一样人人喊打的渣男,竟然还有胆子把爪子伸到她的面前来。
司徒樱缓缓放下水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微的“叩”。
她终于抬起头,正眼看向夏琦。
她的眼神很平静,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轻而易举地就剖开了夏琦那层伪装得天衣无缝的清纯外衣。
“回去告诉你表哥,”司徒樱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冰珠子一样,一字一字,清晰地砸进了夏琦的耳朵里。
“大人之间的事,自己没胆子滚出来当面锣对面鼓,就别派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过来,玩这种过家家的把戏。”
“丢人。”
夏琦脸上那甜美可爱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从她脸上迅速褪去。
“姐姐,你……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她还想挣扎一下,试图继续扮演那个无辜的小白花。
司徒樱却已经站起了身。
她比坐着的夏琦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成年人对不懂事孩童的怜悯。
“听不懂没关系。”
“你不需要懂。”
“你只要,把话原封不动地带到就行了。”
说完,司徒樱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保姆车,将午餐的喧嚣和夏琦那张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全都隔绝在身后。
车门关上。
司徒樱靠在柔软的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陆哲的报复,夏琦的挑衅,这些在她看来,都只是无关痛痒的苍蝇嗡鸣。
真正让她心烦意乱的,是另一个人的失联。
她不能再这么被动地等下去了。
被苏曼三言两语就打发,被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白花”挑衅,这不是她司徒樱重生回来该有的样子。
她必须搞清楚,沈冰悦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句冰冷的“你还不够格”,像一根毒刺,依旧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口。
她要去找苏曼。
这一次,她不会再接受任何模棱两可的敷衍,不会再被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给吓退。
她要一个答案。
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司徒樱猛地睁开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所有的迷茫和不安都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执拗。
她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苏曼的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了。
“什么事。”苏曼冷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你在哪儿,”司徒樱的声音同样冰冷,“我要见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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