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菲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错愕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惊恐!
她只想让司徒樱受伤,没想要她的命!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如同被狂风折断的蝴蝶,向着坚硬冰冷的地面,笔直地,毫无缓冲地坠落下去!
完了!
这是所有人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生死一瞬。
时间,仿佛被无限地拉长,放慢。
风在耳边呼啸,失重感包裹着全身,死亡的气息,前所未有地清晰。
然而,司徒樱的脑海里,没有恐惧,没有尖叫的欲望。
只有一片极致的,诡异的平静。
那段被她刻意尘封的,来自陈清泉老师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炸开!
“你那是在模仿‘悲伤’!是垃圾!”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表演!你只是一个空有技巧的木偶!”
“感受!用你的身体去感受一切!去感受痛苦!感受绝望!感受死亡!这些,才是你真正的养料!是你作为一个演员,最宝贵的财富!”
咆哮声,在脑海里回响。
养料……
原来,这就是我的养料。
司徒樱放弃了所有徒劳的挣扎,放弃了人类求生的本能。
在坠落的过程中,她没有闭上眼,反而死死地,盯住了不远处正对着她的那台特写镜头。
那一刻。
她的脸上,爆发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有对这世间万物的,最后一丝不舍。
有对这荒唐命运的,最尖锐的嘲讽。
更有在直面死亡的瞬间,那种彻底的,大彻大悟的顿悟与释然!
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在急速下坠的风中,被拉成一条晶莹的细线。
随即,她的唇边,竟然牵起了一抹极淡、极淡的弧度。
那不是笑。
那是一种超越了悲喜,凌驾于生死之上的,神性的悲悯。
这是演技的终极升华。
是她,司徒樱,用自己的生命和死亡的恐惧,换来的,一次真正的,癫狂的,“体验派”表演!
这是她献给镜头的,最后的祭品。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就在司徒樱的身体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前一刻,那根一直被忽略的,备用的安全绳,在离地不到一米的极限距离,惊险万分地绷紧了!
巨大的冲力,让她的身体在半空中剧烈地一震,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扯得错了位。
但,人,安然无恙。
全场一片死寂。
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被吓傻了,心脏还停留在刚才那惊魂一刻,无法跳动。
监视器后面,导演张颂年一张脸惨白如纸,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撑着桌子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剧烈发抖。
他刚才,真的以为要出人命了!
就在这时。
苏曼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片场边缘。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风衣,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活动,那份冷静,与周围的惊惶失措格格不入。
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正想趁乱溜走的道具师王哥。
一个细微的示意。
她身后,两个一直如同雕塑般存在的黑衣保镖,便如同猎豹一般,悄无声息地,一左一右,朝着王哥的方向包抄了过去。
威亚师缓缓将司徒樱放回了地面。
双脚落地的瞬间,司徒樱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助理可可哭着冲上来扶住她。
“樱樱姐!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
司徒樱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巨大的后怕和身体的剧痛让她浑身发软,冷汗浸透了单薄的戏服。
但她还是推开了助理,强撑着站稳了身体。
她没有去看苏曼,没有去看那个即将被控制的道具师,也没有去看脸色铁青的任菲菲。
她只是抬起头,看向那个还处在巨大震惊中,目瞪口呆的导演张颂年。
她张了张嘴,用一种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却又无比清晰的嗓音,问了一句。
“导演……刚刚那条,拍到了吗?”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全场,再次陷入了更深,更诡异的死寂。
所有工作人员,包括那些刚才还对她充满敌意的老戏骨,此刻,全都像在看一个怪物,一个疯子一样,看着她。
这个女人……她不要命了吗?
她刚才,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她现在最该关心的,难道不是自己的安危吗?
她竟然……还在关心镜头?!
张颂年像是被这句话唤醒了。
他疯了一样,一把推开身边的人,跌跌撞撞地冲回到监视器前。
“回放!快给我回放!”他对着技术员咆哮。
颤抖的手,重重地按下了回放键。
监视器屏幕上,画面倒回。
当他看清了慢镜头下,司徒樱从高空坠落时,给到镜头的那最后一个特写后——
他整个人,都定住了。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狂喜,最后,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朝圣者见到神迹般的光芒!
他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整个剧组,用一种近乎癫狂的音量,嘶吼道:
“这一条!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
“我们……正在见证一个真正的演员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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