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的画面,最终定格在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手机屏幕熄灭。
司徒樱整个人还僵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那熟悉的声音,她敢肯定就是沈冰悦。
那句“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每一个字都化作冰冷的钢针,扎进她的神经末梢,在脑海里反复回响,嗡嗡作响。
游戏?
她们之间的一切,只是一场游戏?
那近三个月的朝夕相处,那些依赖,那些亲昵,她对她的关心,紧张,给与她的帮助,全都是假的?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她浑身冰冷。
苏曼面无波澜地从她手中抽回那部黑色的手机,放回自己的手袋里。
她的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
“老板的规矩,你最好记清楚。”
苏曼的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任何情绪。
“第一,绝对服从。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问为什么。”
“第二,不许以任何方式,打听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她的身份,她的过去,她的现在,都与你无关。”
“第三,从今天起,你和她之间,唯一的联系人,是我。任何事情,通过我来传达。”
每一条规矩,都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狠狠地套在了司徒樱的脖子上,并且越收越紧,让她几乎窒息。
唯一的联系人?
所以,她连直接和沈冰悦对话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司徒樱感觉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而线的另一端,就在那个她看不透的女人手里。
她想反抗,想质问,想把心里的所有疑问和痛苦都吼出来。
但她不能。
她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女人,苏曼,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
她已经签了那份合约。
她已经踏入了这场“游戏”。
苏曼似乎对她的沉默很满意,从助理手中接过另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直接丢到了司徒樱的怀里。
文件袋很沉,砸得她怀里的季军奖杯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这是电影《风之鹤唳》的完整剧本,以及导演张颂年的所有资料。三天之内,全部背下来。”
《风之鹤唳》。
张颂年。
这几个字,让司徒樱刚刚被冰封的血液,又一次翻腾起来。
她颤抖着手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厚厚一沓打印资料。
第一页就是张颂年的照片和履历。
国内三大导演之一,出了名的片场暴君,拿奖拿到手软,也骂哭过无数大牌。
资料里详细记录了他过往的“战绩”。
曾经有一位当红影后,因为演不出他要的“死寂感”,被他当着全剧组的面,骂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直接崩溃,哭着跑出了片场。
还有一位背景深厚的投资方硬塞进来的“资源咖”,第一天进组,因为迟到了五分钟,被张颂年直接勒令当场收拾东西滚蛋,并且放话,他的剧组,永不录用。
他最厌恶的,就是没有演技,只靠资本和关系上位的花瓶。
而她,司徒樱,一个选秀节目出来,决赛还出了致命失误的“季军”,一个刚刚被全网嘲讽“德不配位”的人,现在却要空降成他筹备三年的心血之作的女主角。
这简直就是把“我是资源咖”五个大字,刻在脑门上,送到张颂年的枪口下。
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压力,像一座山,轰然压下。
司徒樱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她第一次在苏曼面前,流露出了无法掩饰的脆弱。
“我……我不行。”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
“我的演技,根本不够格演张导的戏。我会毁了所有事,我会毁了这部电影,也会毁了……她。”
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不可闻。
苏曼静静地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那不是同情,而是一种锐利到极致的审视。
“老板选了你。”
苏曼向前一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司徒樱的心上。
“你的任务,不是去判断自己‘够不够格’。”
“而是‘变得够格’。”
“璀璨娱乐的字典里,没有‘失败’这两个字。老板的世界里,更没有。”
她的话,斩钉截铁,不留任何余地。
那是一种绝对的,源于顶层权力的自信和霸道。
司徒樱被这股气势震慑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曼不再看她,转身走向那辆黑色的宾利。
“上车。”
车子再次启动,这一次,目的地是一家位于城市之巅的六星级酒店。
苏曼带着司徒樱,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的总统套房。
厚重的房门打开,里面的景象让司徒樱彻底愣住。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客房。
整个巨大的总统套房,被完全打通,改造成了一个专业的私人训练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