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回去。”莫离摇头,“是归位。这些傀儡本就是从那边来的,被强行唤醒,现在被清除了指令,自然要回源头。”
李信点点头,想站起来,结果膝盖一软,直接跪在星图中央。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血纹还在,但颜色浅了许多,像是被洗过一遍。
李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隐隐感觉到,这玉珏背后隐藏着超越他认知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或许会改变他的一切。
当他颤抖着将随身携带的玉珏与残片拼合,脑中炸开一片血色记忆——燃烧的祭坛上,先祖李淳风握着同样的玉珏,以血为墨在青铜鼎上刻下封印符咒,而黑影的面容竟与莫离祖传画像中的叛将一模一样!
就在玉珏即将完全嵌合的一瞬,残片边缘忽然浮现一圈极细的微型星图,其形状正是六芒星的一半,中心嵌着一颗跳动的辰星,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李信瞳孔一缩,尚未开口,那图案便悄然隐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心头一震,回忆起开篇时黑影那模糊身影中,右手小指分明戴着一枚暗红色青铜戒指——此刻,那枚戒指的模样竟与星图中心的符号隐隐呼应。
“你说……以后还会有人来改历史吗?”他问。
“当然会。”莫离拔出“试心”,剑身上的裂纹更深了,但她不在乎,“只要有人觉得自己比过去聪明,这种事就不会停。”
“你这状态还守KPI?”莫离突然踹开脚边碎石,“博士论文里的血纹研究,没教过你怎么死里逃生吗?”
“教过...”李信苦笑拔出半截玉珏,“但没教怎么面对老祖宗的叛徒。”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你不是最讨厌加班吗?现在倒主动揽活了?”
“这不是活。”他强撑地面,缓缓起身,“这是KPI。博士毕业那年我就签了终身合同——守护真相,无薪。”
她没接话,只是把剑收回腰间,抬头望向洞顶。那里原本是岩石,现在却像透明了一样,能直接看到夜空。牛斗星依旧明亮,仿佛刚才那一幕不过是它们眨了眨眼。
“你知道吗?”她说,“祖母留下的冰魄石上,刻的就是这颗星。”
李信愣了下:“所以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不知道。”她摇头,“但我一直觉得,有些东西不会真的消失。就像剑,哪怕熔了,铁还在。历史也一样。”
他看着她侧脸,火光映在她耳垂的银环上,一闪一闪。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三枚耳甲,真是测脉用的?”
“不然呢?”她转头,“你以为是装饰?”
“我还以为是潮牌联名款。”
她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一直很正经。”他一本正经,“我只是用幽默掩饰内心的恐惧。”
“怕了?”
“怕死了。”他坦然承认,“刚才念到最后两句的时候,我脑子里闪过一百种念错的可能性。万一我把‘临川’念成‘临高’,咱们是不是就得变成考古界的烟花表演?”
她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收住:“别贫了。地脉还在波动,下面还有东西。”
李信也清醒了一些,蹲下身摸了摸星图表面。光流缓慢,但脉络清晰,像是某种程序正在后台运行。
“不是封印完成了吗?”他问。
“是完成了。”莫离指了指脚下,“可封印之下,通常都藏着钥匙。”
他眯眼:“你是说……这里还有密室?”
她没回答,只是走到“赤霄”落下的位置,用脚尖轻轻一拨。一块石板松动了,露出下方漆黑的入口。
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一股陈年的纸味,还有……墨香。但那墨香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让两人的眉头都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当李信拼合玉珏时,密室顶部的青铜浮雕突然转动,露出九个凹槽。每个凹槽中都嵌着一块残破的鼎足,上面刻着不同朝代的年号。
李信凝视着玉珏背面微雕的二十八宿图,心中忽有所感——那图中“太乙”居于天垣中央,而“辰星”正缓缓移位,与鼎足上的年号一一对应。他低声念出:“辰星移位,太乙居垣……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开启之语。”
莫离的剑尖突然指向鼎足上的小字:“西汉元狩三年……这上面的日期,全是我们之前发掘过的遗址被封印的时间!”李信摸着玉珏上的血纹,声音发冷:“它不是钥匙……是棺材钉。”
李信吸了口气:“这味道,像是藏了上千卷竹简。”
她冷笑一声:“你不是最擅长打假吗?下去看看?”
他看了看黑洞,又看了看她:“你先。”
“怂了?”
“不是怂。”他理了理眼镜,“是绅士。女士优先,国际惯例。”
她嗤笑一声,抽出“试心”,率先跃下。
落地险些摔倒,他稳住身形掏出手机。光束扫过,墙上满是刻痕,是不同时代的留言。
就在她即将踏出第一步时,密室入口处显现出三道错位石门,每道门上分别刻着篆体的“修”“正”“者”三字,字体横跨秦、唐、明三代风格,仿佛由不同时代之人所刻,却又彼此嵌套,构成一道诡异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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