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步系统依赖中央主控,但远距离传输必然存在延迟。西侧三号位是信号盲区,只要干扰其相位校准模块,就能撕开缺口。”他默念,“等一个错拍。”
“知道又怎样,真当武脉是Wi-Fi信号?”莫离冷笑。
她手腕一抖,试心剑轻鸣,银芒自剑脊蔓延而出,化作一道弧光直射领航机舱。可剑气刚离体三尺,便撞上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轰然炸开,电火花四溅,震得她虎口发麻,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防反制?”她甩了甩发麻的手,“看来人家连我们的反击节奏都预演过了。”
“不止。”李信突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先前星雨击落的直升机残骸碎片。他掌心血纹一闪,穿透金属表层——内壁并非文字,而是一幅以血墨绘制的缩小版星裂图,其结构竟与稻田金符完全嵌套,如同镜像拓扑。
更诡异的是,九枚毒镖的尾端刻着等比微雕,正是莫离后颈疤痕的纹路。当磁暴网再度扩张,残骸表面竟渗出新鲜血珠,沿着星裂图缓缓流动。
“伪史污染源。”他冷笑,“你们玄冥堂现在搞装备也走文化下乡路线?这漆都不环保。”
“现在怎么办?他们占高,占多,还占科技树顶端。”莫离握紧剑柄。
“那就让他们下来聊聊。”李信把碎片塞进背包,拍了拍灰,“我就不信,一百多架飞机,真能同时保持磁场同步——总有漏网之鱼。”
他说着就要往前走,却被莫离一把拽住手腕。
“等等。”她盯着领航机舱,“玻璃在降。”
果然,那架为首的直升机前窗正缓缓下滑,露出半张青铜面具。鬼面在夜风中泛着冷光,右臂机械构造清晰可见,九枚毒镖隐于袖管深处。
就在那机械臂抬起的刹那,莫离耳环猛然震颤,与芯片产生共振,剧痛如电流贯穿颅骨。她眼前闪现一幅全息画面:幼年血鹰跪在实验室角落,看着研究员将一段陨铁基因注入藤蔓,藤蔓蠕动如蛇,墙上倒写的古文随之亮起。而在全球七大文明废墟的投影中,同样的血色纹路被悄然植入地脉节点——他的计划早已跨越千年。
金属质感的声音穿透电磁杂波,一字一句砸在稻田上空:
“你们修补的不过是历史残片,而我要铸造的……是能刺穿未来的剑。”
李信挑眉:“那就看看是你的机械剑锋利,还是老祖宗的文脉硬。”
“那是旧版本。”血鹰的声音毫无波动,“现在我要让剑自己长出来——在每一株植物里,在每一滴雨水中,在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莫离冷笑:“纵汝能篡稻穗筋骨,可改得来季风向南?”
“比他伟大。”鬼面微微偏头,“他只改水稻基因,我改的是文明基因。”
李信耸肩:“那你应该去申诺奖,而不是半夜开着百架飞机吓唬人。”
“我已经得过了。”血鹰顿了顿,“在没人记得的历史里。”
就在他说话的刹那,李信闭目凝神,血纹悄然感知磁暴网边缘的频率波动——每隔0.3秒,西侧阵列会出现一次微弱衰减,恰似心跳间隙。
“动手。”他低声。
莫离会意,猛然跃起,佯攻西侧机群,试心剑划出炫目银弧。磁暴网立刻响应,力场向西倾斜。但就在那一瞬,她耳环符文无声激活,一道隐形波纹直射东南角飞行器的磁场同步器,引发局部相位错乱。
“就是现在!”李信睁眼,右掌按地,《剑邑赋》第一句脱口而出:“昔有干将,采五山之铁精,候天地之精气……”
掌心血纹骤亮,一道金芒自地底冲天而起,精准击中东南角飞行器防护罩薄弱点。裂缝乍现,莫离剑势不变,借力突进,一剑刺穿球形装置外壳!
剑身银芒在接触瞬间骤然转为幽蓝,仿佛被雨林影像同化。藤蔓虚影自空中浮现,缠绕剑刃,如活物般攀附而上。绿色液体喷涌而出,沿钢索滑落,渗入泥土。就在接触地脉的刹那,稻田浮现层层雨林藤蔓虚影,金符文字开始扭曲,逐渐转为倒写古文。
更可怕的是,李信掌心血纹中竟有细小藤蔓逆向生长,如寄生根须般向上攀爬。他急忙运转《剑邑赋》封印,却发现最后一段文字在芯片声波干扰下,已被篡改为一段献祭咒文:“以真史为薪,燃新纪元之火。”
“他们在强行抽取封印余能!”莫离握紧试心剑,“再这么下去,地脉会倒灌!”
“那就打断他们。”李信深吸一口气,右眼仍有血痕未干,但他直接抹了把脸,“你主攻,我策应。”
话音落下,火光冲天,那架直升机当场失控,打着旋坠向远处山林。其余机群立刻调整阵型,磁暴网收拢防御,领航机舱内,血鹰鬼面不动,只淡淡吐出一句:
“第一回合,你们赢了。”
“这才哪到哪。”李信喘了口气,额头渗汗,“我们可是连论文答辩都敢现场改PPT的人。”
“下一招呢?”莫离退回他身边,剑尖滴落一缕黑油,“他们已经开始重组磁场频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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