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画面一转,王勃立于高阁之上,手中无剑,唯有一支玉笔。他面对漫天黑影,一笔一划写下五个大字:文心镇武脉。
每一字落下,皆有金光贯穿时空,压制那些扭曲篡改的历史化身。
李信猛地睁眼,脑中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他一把抓住莫离的手腕,“血鹰根本不是历史人物!他是被伪造出来的概念,是伪史堆出来的怪物!历史上压根就没这个人!”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坚定,“王勃的‘文心镇武脉’或许就是关键,我们要用真实的历史去对抗他的虚假!”
莫离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所以他不能被‘打败’,得被‘证伪’。”
“对!”李信激动得声音发抖,“他靠篡改存在,我们就用真实砸醒他!”
莫离不再犹豫,反手抽出短剑,划破手掌,鲜血顺着剑身流淌而下。她盯着那十丈剑魔,声音凌厉如刀:“无名之鬼,妄想执剑?史册无你之名,事迹皆为虚妄!不过是个被伪史捏造的怪物,也敢在此逞凶?”
剑身嗡鸣,竟泛起一丝微弱金光。
就在此刻,白光深处,一道儒衫身影缓缓浮现——王勃虚影执笔而立,目光如炬。他凌空挥毫,再次书写那五个大字:文心镇武脉。
字成之时,金光如钟鸣贯耳,震荡整个格室。那十丈剑魔的动作戛然而止,剑身上缠绕的黑气剧烈翻腾,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压制。
血鹰仰头望着自己的巨剑,脸上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抬起左手摸了摸脸上的星图胎记,喃喃道:“我不可能是假的……我明明记得……我在敦煌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抄下一卷残经……”
“你记得的,是别人塞给你的记忆。”李信站起身,一步步向前,“真正的学者不会用机械臂写论文,也不会拿人命炼数据。你不是历史的修正者,你是被历史抛弃的垃圾回收站。”
血鹰身体猛地一晃,机械臂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蓝烟从缝隙中冒出。
王勃书写的五字悬浮空中,金光流转,持续压制着剑魔。那光芒并不炽烈,却稳如磐石,仿佛只要文字尚存,武变便无法逆天。
小满靠在莫离肩上,眼皮沉重,嘴里还在嘀咕:“我记住糖了……我还记得折纸鹤……我不是容器……”
她的手腕内侧胎记微微发烫,但紫光已被压制,不再蔓延。
莫离低头看着她,又抬头望向那柄仍在僵持的巨剑,忽然笑了:“老祖宗说得对,剑不如文硬。”
李信抹了把脸,喘着气说:“等这事完了,我得把《滕王阁序》刻到磁柱上,让伪史者每看一次都扎心。”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就在这短暂的松弛时刻,血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的手缓缓伸向腰间那枚青铜铃铛,手指轻轻摩挲着铃铛表面刻着的‘永宁元年,史官殉职录’字样,心中默念:是时候让这一切重演了。
他轻轻摇了摇,一声清脆的响动传遍格室。
所有人脸色骤变。
因为这铃声……不该存在。
更准确地说——它不该还能响。
据《禁典·史狱篇》记载,永宁元年的殉职铃一旦启用,便会激活“回溯锚点”,将方圆十里内的所有信息体拖入一场强制性历史重演。而此刻,格室四周崩裂的磁柱内部,竟开始浮现出新的影像——
画面中,一位身穿现代研究员服饰的男子正跪在祭坛前,手中捧着一本漆皮古籍,神情肃穆。他的面容赫然是李信日思夜想的导师——林修远。
李信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原来从那时起,你就在策划这一切……”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愤怒。“伪造历史的人,终将被历史反噬。”他咬紧牙关,下定决心要阻止这场阴谋。
而更令人窒息的是,林修远口中念诵的,并非任何已知文献,而是《伪史纲要》第一章第一节:
“凡欲控今者,必先篡昨。史非镜,乃刃也。”
就在他念诵到第三句时,影像突然剧烈闪烁,仿佛信号被干扰,画面边缘浮现出几道扭曲的符文,似有某种力量在试图切断这段投影。然而仅仅两秒后,黑气席卷而至,强行压下了那股干扰。
“有人在阻止他……但失败了。”小满低声道,眼中闪过惊疑,“是谁?为什么要打断这段记录?”
李信凝视着那被压制的符文残痕,心头一震:“也许……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暗中行动,他们不想让‘史墟’重启。”
“那就说明,我们不是唯一想改变结局的人。”莫离沉声接话,“问题是——他们是敌是友?”
三人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根未损毁的磁柱底部缓缓开启,露出一口青铜井口,井壁刻满逆行符文,正随着铃声节奏闪烁幽光。
“不好!”莫离猛然回头,“这不是召唤仪式,是时间闸门!他在用我们的战斗能量重启‘史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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