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鹰。”
“没想到吧？”那声音带着笑，“你们以为破解一道防火墙就能揭开真相？”
全息投影切换，三架私人货机的航线图出现在空中，分别从瑞士、迪拜、横滨起飞，目的地是北京、伦敦、纽约。
“养生舱交付倒计时：6小时。”血鹰说，“每一台都搭载了‘优化版’剑气核心，能让使用者‘延寿三十年’。媒体已经准备好通稿，发布会定在明早九点。”
“你疯了。”李信盯着屏幕，“那些人进去就出不来！”
“可他们愿意。”血鹰轻笑，“富豪们不怕死，怕老。只要能多活几年，变成石头也认。你说是不是？”
莫离握紧短剑，指节发白。
“你们阻止不了运输。”血鹰继续说，“就算炸了这里，货已经在路上。全球权贵等着这一波‘技术革命’，而你们……只是两个逃命的学者。”
李信没说话，悄悄把终端连上陨铁芯片，输入最后一道指令——将全部档案同步上传至“星纹钥”云端。
那是雷砚临终前交给他的东西，一个藏在西晋星图里的隐秘存储网，没人知道入口在哪。
上传进度条走到98%，卡了一下，然后跳到100%。
“至少有一份真东西不会消失。”他低声说。
莫离看着屏幕上的航线图，忽然问：“他不怕我们报警？”
“报啊。”李信摘下眼镜擦了擦，“你去跟警察说，有个叫‘剑气养生舱’的东西，能把人活活炼成化石，背后是千年铸剑世家和量子物理的结合体？”
“他们会把你当精神病。”
“那就对了。”血鹰的声音响起，“真相从来不是靠嘴说的。你们拿到的只是碎片，真正的‘熵协议’才刚开始。”
投影开始扭曲，即将消失前，他留下一句：“下次见面，我不再是影子。”
屏幕彻底黑了。
控制室陷入短暂安静。
李信靠在墙边，手还在抖。刚才那一波操作耗了不少体力，血纹隐隐作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
“你还行吗？”莫离看了他一眼。
“死不了。”他重新戴上眼镜，“就是有点想骂人。”
“憋着。”她把芯片收进袖口，“现在怎么办？六小时，三架飞机，我们拦哪个？”
“都不拦。”李信盯着黑掉的屏幕，“他们敢运，我们就敢曝光。星纹钥里的数据够写十篇顶刊论文，足够让国际科学界炸锅。”
“前提是有人信。”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见。”李信掏出手机，“我认识几个自媒体大V，粉丝加起来八千万。只要放出一段钙化人体的X光，热搜能烧三天。”
莫离点点头：“但得快。等舱体交付，他们一宣传‘延寿黑科技’，舆论就被带跑了。”
“我已经在编辑文案了。”李信打开备忘录，“标题都想好了——《震惊！某国际博物馆馆长竟订购‘活体石化舱’》。”
“你还能开玩笑？”她瞥他一眼。
“不开玩笑怎么活？”他咧嘴一笑，“我又不是钢铁侠，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莫离没接话，转身走向主控台。她伸手摸了摸左耳的银环残片，那点金属突然变得滚烫。
“不对劲。”她皱眉。
“怎么？”
“磁场又来了。”她指着墙上灭火器，“你看那个角度，刚才不是朝这边的。”
李信抬头，果然发现原本垂直悬挂的灭火器微微偏移，像是被无形的手推了一把。
“又是重力陷阱？”他扶了扶眼镜。
“比上次更隐蔽。”莫离把手贴在控制台边缘，“地面震感不明显，但金属在共振。”
“他们想困住我们？”李信快速检查终端，“还是说……这是某种启动信号？”
话没说完，头顶的灯开始忽明忽暗。
滴。
一声轻响，从角落的通风口传来。
像是某种机械解锁的声音。
莫离立刻抽出短剑，挡在李信前面。她的背挺得很直，像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刀。
“别动。”她说。
李信屏住呼吸。
通风口的金属盖缓缓移开，一根细长的线缆垂了下来，末端连接着一个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他们。
“他们在看。”李信压低声音。
“早就知道了。”莫离冷笑，“不然血鹰干嘛特意露脸？”
“表演欲太强也是弱点。”李信一边说，一边悄悄把终端塞进背包最里层，确保芯片不会被远程扫描。
摄像头停在半空，镜头转动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他们的位置。
然后，它开始往回收。
就在即将缩回通风口的瞬间，莫离猛地掷出短剑。
“铛”一声，剑尖精准卡住金属盖边缘，硬生生把线缆钉死在原地。
“别走太快。”她冷冷道。
线缆剧烈抖动了几下，随即断开。
控制室恢复寂静。
李信松了口气：“至少暂时清净了。”
莫离走过去拔出短剑，甩了甩上面的灰尘。她刚要开口，左耳残片突然红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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