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抹掉嘴角的血,视线扫过结界边缘那丝缓缓扩散的黑气,又看了看AR眼镜上倒计时重启后只剩的十二小时,眉头紧锁。小满那句‘门不能关’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现在又冒出个不知在哪的操控者,还等着他们耗尽力气来一场‘团灭’,这局势越来越棘手了。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微微震动,那丝黑气像是被什么刺激到,开始加速扩散,仿佛在预示着某种可怕的事情即将降临。
李信掌心血纹的灼痛感愈发强烈,仿佛有团火在皮肤下游走。他低头查看,血纹正以特定频率明灭,像在传递某种讯息。 他没松手,双剑交叉插在地面,结界边缘的黑气正缓缓退缩。刚才那声“门要开了”还在耳边回荡,可现在更急的是体内翻江倒海的能量——文脉通感不受控地闪现残影,干将铸剑时的锤击声、莫邪低语的片段,一股脑往脑子里钻。
“我的天呐,这感觉就跟论文查重似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往我脑子里钻,要疯啦!” 他咬牙嘀咕,手指颤抖着摸出AR眼镜戴上,镜片上跳出一串实时数据,“体温三十九度八,脉搏一百四十二,血纹频率跟《滕王阁序》第三段音律共振中……嗯,理性还在,没疯。”
莫离单膝跪地,试心剑撑住身体,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她能感觉到武脉里的热流像熔岩一样奔涌,顺着经络直冲头顶。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小时候发烧到意识模糊时也是这样,整个人像是要从内里烧穿。
她抬手抹了把汗,指尖沾湿后顺势在剑脊上划了一下,一滴血渗进金属缝隙。刹那间,剑身轻震,嗡鸣声低而稳,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莫离的手指触到剑柄时,武脉突然传来刺痛。这感觉让她想起祖母失踪那夜——老人将试心剑塞给她时,眼里的决绝与不舍。
“老规矩。”她低声念了一句谁也听不清的话,嘴唇微动,那是欧冶子家族口传的《启炉誓词》残句。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下,武脉金光由躁动转为有序,顺着手臂流入剑柄,再与雌剑“熵”的能量交汇,在两剑交叠处形成一个微小的光旋。
小满蹲在地上,铁勺贴着水泥面轻轻滑动。小满自己也愣住了。这把陪了她七年的铁勺,自从三天前开始就变得‘不听话’——时而发烫,时而自行弯曲,像是有自己的意识。 她的手很稳,眼睛却闭着,像是在听什么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突然,勺子一顿,金属表面泛起细微波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
“不对劲。”她睁开眼,“地底下有东西在抖,不是地震,是……心跳?”
话音刚落,李信猛地咳了一声,嘴角溢出血丝。他没擦,反而盯着眼前浮现的一行古字——“文心为引,武脉为炉,双剑合璧,镇压地脉”。
“等等!”他声音拔高,“这不是传说,是操作手册!”
莫离皱眉:“啥?说清楚点。”
“咱现在干的,两千年前就有流程啦!” 李信喘着气解释,“你看,文心是钥匙,武脉是燃料,双剑合璧才是启动按钮。咱们之前瞎猫碰死耗子,差点把自己点炸了。”
小满若有所思,把铁勺放在两剑投影交叠的位置。金属无声延展,慢慢拼成一个复杂的环形图案,线条精准得不像手工所为。
“这是……‘阴阳锻心阵’?”李信瞪大眼,“《考工记》里提过一句,说能调和文武二气,没想到真能显形。”
“所以现在怎么办?”莫离盯着那阵图,“继续烧自己?”
“咱们换个乐子哈,你就当那熊熊燃烧的炉火,我呢就做那个使劲拉的风箱,小满就当那个给力的鼓风管。咱把火候调得刚刚好,肯定能锻出超级厉害的好钢来!”
莫离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总拿现代玩意儿比喻老祖宗的东西?”
“能啊。”他咳嗽两声,“但我怕你说听不懂。”
小满噗嗤笑出声,低头摆弄铁勺。小满的铁勺突然拼出‘民心如炉’四个字。李信看着掌心血纹,突然明白:那些刻在青铜器上的铭文,之所以能千年不灭,正因为……
金属忽然弯曲,拼出四个字:文心即民心。
三人一愣。
“什么意思?”莫离问。
李信眼神闪了闪:“我懂了。不是随便一篇古文都能激活文心光点,得是那种真正影响过历史走向、被无数人记住的文章。比如《滕王阁序》,比如《出师表》。它们的力量来自人心共鸣,不是作者多牛。”
“所以……”莫离喃喃,“我们守的不是剑,是大家还记得的故事?”
“差不多。”李信点头,“就像你现在握着的这把试心剑,它厉害不是因为材质多稀有,是因为你奶奶、你祖母、你整个家族都信它有用。信念堆多了,就成了真。”
“文心即民心……”李信喃喃自语,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他看向莫离和小满,说道:“你们说,这文心既然和民心有关,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所做的一切,背后都牵扯着无数人的信念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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