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鹰的声音如鬼魅般消失后,地宫里死寂得让人心慌。李信刚想舒口气,突然,祭坛上的“熵”雌剑毫无预兆地剧烈震颤起来,剑身泛起诡异的红光,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操控。小满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剑柄,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小满的手还死死抓着剑柄,指节泛白,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那把叫“熵”的雌剑悬在祭坛中央,剑身忽然浮现出一道道血丝般的纹路,像是活物的血管在跳动。李信刚往前一步,右手掌心猛地一烫,血纹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拽住,直往剑的方向拉。
“不对劲!”他咬牙往后缩手,可那股吸力越来越强,皮肤下的纹路竟开始逆向流动,顺着经脉往手臂窜。
莫离一个箭步冲上来,试心剑横在两人之间。她左耳剩下的两枚银环剧烈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她盯着那剑,眉头拧成疙瘩:“它不是在认主……是在选祭品。”
话音未落,小满手里的铁勺“当啷”掉在地上,却没落地,而是悬浮起来,自动扭曲变形,转眼又成了那把微型剑的模样。剑脊上,四个古字缓缓浮现——莫邪非自愿。
李信瞳孔一缩:“这字……是先秦篆体,但笔势带隶意,应该是秦汉过渡时期的铭文风格。”他下意识摸出背包里的防水笔记本,手指刚碰到纸页,就被莫离一把拍开。
“现在不是做考古报告的时候!”她低喝,“你看小满!”
小满双目已经完全变成冰蓝色,头发无风自动,嘴唇微微开合,像是在复述什么。她的声音忽远忽近:“……炉火三日不熄,血泪七滴入刃……她说她不想跳,可那人戴着青铜面具,掐着她的脖子……她说‘文心不灭’,没人听见……”
李信听得头皮发麻。他猛地意识到——这不是小满在说话,是雌剑在借她的嘴,播放一段被封存的记忆。
地面突然裂开细纹,幽蓝火焰从缝隙里爬上来,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光影。画面里,一座巨大的熔炉前,一名女子披发赤足,被一个戴青铜鬼面的男人死死按住肩膀。她挣扎着,眼泪砸进通红的剑胚,紫光炸裂,整座地宫都在震动。
“那是……莫邪?”李信声音发紧。
莫离死死盯着那张模糊的脸,手指攥得试心剑嗡嗡作响:“不是传说里的自愿投炉,她是被逼的!‘鬼面’就是鸩族首领,他们用她炼剑,还篡改了历史!”
光影一闪,场景切换:干将跪在炉边,抱着半截断剑嘶吼,而莫邪的身影渐渐消散在火光中,只剩一句飘忽的遗言回荡——
“文心不灭……剑魂永镇……”
刹那间,整个地宫温度骤降,空气中浮现出无数虚影,男女老少都有,全都穿着古代服饰,脸上带着痛苦与不甘。他们无声地张嘴,仿佛在控诉,又像在哀求。
小满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被这些冤魂同化。她的手还在握着剑,可整个人已经被某种力量往上提,脚尖离地。
“不行!”莫离怒吼一声,试心剑狠狠插进祭坛边缘,武脉之力瞬间爆发,一圈银色波纹扩散开来,暂时逼退了那些虚影。她扑过去一把抱住小满,硬生生把她从剑的牵引中拽了出来。
就在她扑出的瞬间,一道暗红色机关锁链从石壁中疾射而出,直取李信咽喉。莫离来不及收势,反手一推,将李信撞向自己身后,两人后背紧紧相贴,几乎融为一体。冰冷的石墙与彼此急促的心跳交叠在一起,压迫感让人呼吸困难。
“咔嚓”一声,她左耳最后一枚银环应声碎裂,血顺着耳廓流下。
小满瘫软在她怀里,脸色惨白,嘴里还在喃喃:“妈妈……她说得对……我不是钥匙,我是守门人……”
话没说完,人就昏了过去。
李信站在原地,右手已经黑了一片,从掌心蔓延到手腕,血纹像被墨汁浸透,隐隐搏动。他想抬手检查,却发现整条胳膊都不听使唤。
“我没事。”他勉强扯了下嘴角,“就是感觉……脑子里多了点东西。”
莫离抬头瞪他:“你还笑?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剑差点把你吸干?它根本不想让人碰,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对方不是为了掌控它,而是为了还原真相。”她喘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血,“你刚才念《滕王阁序》没用,是因为你在防御。可小满说的那句话——‘我不是钥匙,我是守门人’——这才是关键。”
李信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所以它要的不是主人,是见证者?”
他低头看着自己发黑的手掌,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抵抗那股吸力,反而主动往前走了一步。
“行吧。”他自嘲一笑,“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当工具人了。”
他心里嘀咕着,自己这哪是考古啊,简直成了剑的‘专用仆人’,说不定哪天就被这剑折腾得没了人形。
他没再掏书,也没念错一个字就放烟花的那种骚操作,而是直接背起了《剑邑赋》里最冷门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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