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追兵!”他拽着小满往门里退,“血鹰的人跟过来了!”
莫离反手带上门,青铜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她刚松了口气,突然发现门后的石壁在动,原本平整的墙面冒出密密麻麻的金属尖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中间合拢。
“是活的!”李信急得冒汗,“这通道会收缩!”
三人赶紧往石阶下跑,尖刺擦着后背掠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李信回头瞥了眼,那些尖刺上还挂着破烂的衣料,看样子之前有不少人栽在了这里。
跑过第三个拐角时,莫离突然停住脚步。石阶侧面的墙缝里卡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个月牙形的胎记——和她后颈的刺青一模一样。
“是奶奶的。”她声音发颤,把玉佩攥在手心,“她当年肯定来过这儿。”
玉佩刚碰到她的手,整面墙突然亮起,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和那烂陀寺的碑文如出一辙。这些字像是活过来似的,顺着石阶往下流动,在地面拼出句话:“甲子之期,归墟门开,双剑合璧,文脉方安。”
“甲子之期……”李信心里咯噔一下,“今年正好是爷爷说的第六十年!”
他的话刚说完,石阶下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苏醒。AR眼镜的热成像里,那些红点突然加速,最前面那个的轮廓格外清晰——右臂是银光闪闪的机械义肢。
“血鹰亲自来了!”莫离把试心剑横在胸前,“李信,带小满先走!我断后!”
李信却把小满往身后一护,掌心血纹的红光越来越亮:“要走一起走。忘了在雷焕墓怎么说的?咱们是一伙的。”
他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干将莫邪,阴阳相济,文心淬之,可破万邪。”难道说,破局的关键不在单打独斗,而在他们三个人的力量合在一起?
石阶下方的红光越来越近,血鹰的冷笑顺着通道飘上来:“找到你们了,归心之钥的持有者。”
莫离的试心剑与李信的血纹同时亮起,红光与银光缠在一起,在狭窄的通道里织成道光盾。小满把陨铁腰牌贴在光盾上,银瞳里映着不断逼近的红点,突然开口:“熵钥说,下面有扇青铜门,门后就是活剑的另一半。”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李信握紧拳头,血纹的红光几乎要凝成实质:“不管下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咱们都得闯一闯。别忘了,真文还在咱们手里。”
莫离的试心剑发出清越的剑鸣,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小满把“熵”钥攥得更紧,银瞳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通道深处的轰鸣声越来越响,血鹰的机械义肢擦过石壁,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但李信已经不怕了,掌心血纹的光芒与莫离的剑光交织,在黑暗中劈开一条通路,而小满手中的“熵”钥,正指引着他们走向那个关乎文脉命运的真相。
他们一步步走下石阶,每一步都踏在心跳的鼓点上。前方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等待着他们——或许是活剑的另一半,或许是铸魂院的终极秘密,又或许,是那个被篡改了六十年的历史真相。
但无论是什么,他们都准备好了。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三人并肩,再
深的黑暗,也挡不住真文的光芒。
石阶尽头的青铜门已经隐约可见,门楣上的“干将未冷”四个古篆正在微微发光。李信深吸一口气,率先迈出脚步,掌心血纹的红光在前方的黑暗中,划出一道坚定的轨迹。
青铜门后的甬道比想象中更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李信打头阵,掌心血纹的红光在前方扫出半米见方的光亮,照见两侧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被凿掉的剑形图案,断口处还留着新鲜的凿痕,像是刚被人破坏不久。
“有人比我们先到。”莫离的试心剑在鞘里轻颤,“这些刻痕是欧冶子的‘淬火纹’,能稳定活剑的灵气,现在被凿了,说明他们想让活剑失控。”
小满突然拽住李信的衣角,银瞳盯着他脚边的碎石:“看。”
几块碎石下面,压着片撕碎的白大褂布料,边角绣着个模糊的编号——739。和老张临死前划的数字、林岚白大褂上的编号一模一样。
“是铸魂院的人。”李信把布料塞进背包,“他们在清理痕迹,怕我们发现什么。”
甬道尽头突然开阔起来,竟是间圆形石室。中央立着座半人高的青铜鼎,鼎里燃着幽蓝的火焰,照亮了墙上的壁画——画的是干将莫邪铸剑的场景,只是画面被篡改过:原本捧剑的童子变成了举刀的刽子手,熔炉里翻滚的不是铁水,而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又是伪史。”李信的血纹突然发烫,“这些壁画在散发怨气,想污染我们的文脉。”
莫离抬手一剑劈向壁画,剑气扫过之处,那些扭曲的画面像冰一样碎裂,露出底下原本的图案:工匠们笑着往炉里添柴,孩童捧着剑坯雀跃奔跑,莫邪正将自己的发簪扔进熔炉,火光映得她满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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