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的手机在手里烫得厉害,视频里一道青色的剑气裹着诡异的血光直冲上天,一下子就把墓室的顶捅破了。弹幕跟血瀑布似的刷个不停:“地脉暴动啦!千年剑冢要重现人间了!”警报声突然响起来,红色的灯光在废墟里闪来闪去,把断墙和碎块照得跟地狱似的。
莫离靠在废墟的断墙上,试心剑横放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摸着剑脊。她没说话,眼神却明显沉了下来。刚才那画面还在脑子里转——实验室、紫黑色的晶体、鸠鸟刺青爬满后颈的样子,像钉子似的扎在记忆里。废墟周围都是刺鼻的化学药味,断墙上还留着没干的暗红血迹,弯弯曲曲的金属碎片扔得到处都是,地上满是破了的仪器零件,有些碎片边上泛着不正常的蓝光,好像刚从什么高能装置里崩出来似的。
小满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粒铁砂,正一点点把它碾碎。砂粒之间透出淡淡的蓝光,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这不是普通的投影……”她声音压得很低,“它用了‘织梦’的频率,跟我脑子里的信号一样。”
“所以是冲你来的?”李信皱着眉问。
“不,是冲所有人来的。”小满抬起头,“它想让大家相信你们在搞歪门邪道。不信你看——”
她把手机倒过来,推送列表哗哗地往下滚:民航系统弹出窗口,写着“高危文化干预人员禁止登机”;高铁购票显示“身份异常无法验证”;就连网约车平台都跳出红色警告框。
地铁安检仪突然“嘀嘀”响起来,李信背包里的陨铁钥匙在传送带上投出像蜘蛛网一样的血光。保安刚要伸手去拿,整条轨道突然震动起来,瓷砖缝里渗出黑红的黏液。“别碰!”莫离的试心剑已经横在保安脖子前,剑脊映出天花板上正在往下滴的沥青状东西。
李信摸了摸手心,血纹有点发烫。“这不是拦截,是封杀令。他们不想让我们用正常方式去虎丘。”
莫离终于开口:“那就别走正常路。”
话音刚落,她突然抬手按住后颈,眉头拧了一下。那块冰魄石贴着皮肤,凉得发麻,可刺青的地方却像被火燎过一样疼。她咬着牙没出声,只是把试心剑握得更紧了。
李信瞥见她的动作,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她在忍,也知道不能问。有些事,揭得太快会出问题。
他打开加密通讯器,翻出一个很久没用过的频道。输入密码时手指顿了顿,最后还是敲下了父亲笔记里那个坐标频率。几秒后,信号接通了。
画面晃了一下,出现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背景里堆着老式锁具和铜钥匙。他盯着镜头看了三秒,突然说:“你爸当年也这么联系过我。”
“您是雷承志?”
“雷砚的儿子。”男人没说多余的话,“星纹钥还能用,但只能开一次门。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们没得选。”李信回头看了眼莫离和小满,“现在就来。”
“那就闭眼。”雷承志举起手里一把旧铜钥匙,对着空中某个点轻轻一划。
钥匙划过空气时,李信手腕上的血纹突然和钥匙的齿槽严丝合缝对上了。前一章出现的《古文观止》残页自己翻开,“物华天宝”四个字变成金光钻进钥匙里,青铜门上假的铭文“伪史者焚”立刻变成了“真史者启”。
嗡——
空气像水波一样荡开涟漪,六芒星阵从地上升起来,青铜铭文一圈圈冒出来,最中间刻着八个字:“文真者入,伪史者焚。”
小满猛地站起来:“我能感觉到……下面有东西在喘气。”
“不是东西。”莫离盯着光门深处,“是剑池。”
李信深吸一口气,右手掌贴向阵眼。血纹一下子亮起来,他默念《滕王阁序》前八个字:“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每个字落下,空中就浮起点点金光,像星星连成的路。
“行了。”他说,“轮到你们了。”
莫离一步跨上前,试心剑轻轻响了一声,自己飘到半空中。她没再犹豫,脑子里闪过实验室的幻象、母亲留下的话、铸魂院的条形码,心里默念:“我不会再被那些不知道的力量控制,我要自己说了算。”
她直接走进光门。剑身碰到星阵的瞬间,一道像紫焰似的纹路顺着她的胳膊爬到肩头,刺青边上又裂开细缝,但她脚步没停。
小满最后一个进去。她闭着眼,指尖的铁砂变成萤火虫似的,在三人周围盘旋着引路。穿过光门那一刻,她突然睁眼,低声说了句:“左边那个人……以后不会回来了。”
没人听清她说的是谁。
传送门轰隆一声关上,原地只剩下一堆烧焦的电线和散落的无人机碎片。
……
眼前的景象变了。
三人站在一条窄窄的岩道尽头,前面是幽深的洞口,水汽扑面而来,带着铁锈和老木头混合的味道。岩道墙壁渗出黑红的黏液,空气里的铁锈味裹着腐肉的腥气,莫离用试心剑剑尖轻轻碰了碰石壁,剑身上竟然结了层霜——这是地脉能量特别活跃的证明。小满突然按住耳朵,铁砂在耳蜗里震动:“地下三米,有东西在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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