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用《滕王阁序》解码。”他从防水包里抽出那本烧焦边的讲义,翻到那一页,清了清嗓子,“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头顶对应位置的血字金光一闪,其余黑气缭绕的瞬间黯淡。
一个沧桑的声音在水中响起:“双钥分存,一守中原文脉,一镇西域武脉,方保万无一失。”
“成了!”他继续念,“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又是一片亮起。小满盯着发光的文字,忽然嘴唇微动,声音像是从别人嘴里冒出来的:“癸酉年七月初七,吾与妻共誓于此,以血代墨,以心为印,锁龙脉于九幽。”
她说完就愣住了,眼神发直,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一瞬。
李信浑身汗毛竖起。这不是小满的声音!那语调、那气息,分明是个中年男人,低沉浑厚,带着江南口音。他猛地看向莫离,后者也一脸惊骇。
“这是干将的声音。”李信咽了口海水,喉咙发紧,“咱们现在不是破译,是直播。”
他这话一出口,自己都打了个寒战。直播?谁在播?谁在看?这些血字,难道真是当年立誓之人留下的意识残片?每念一句,就唤醒一段记忆?那他们岂不是在替古人说话?
莫离抬头看着那些搏动的血字,脖颈刺青有点发烫,但她没说。她想起祖母失踪前夜,曾把一块冰魄石按在她额头上,说:“记住,钥匙要见血才灵。”
她没说出口的是,此刻她耳中的听火器正在震动,频率紊乱,像是接收到了某种加密信号。而她的刺青,正隐隐指向穹顶中央那滴最大的血珠——那里,藏着真正的入口。
这时,小满蹲下去,碰了碰最大那滴血珠。指尖刚触到血珠,一股电流窜入脑海,她看见自己躺在实验室手术台上,一群白大褂将银色液体注入她的血管。
星光突然从穹顶洒下,在空中凝成螺旋阶梯,通向中央悬浮的一卷竹简。
那竹简通体乌黑,表面泛着青铜光泽,七道金线缠绕其上,像是封印。李信看得清楚,其中一道金线已经断裂,缺口处渗出一丝暗红,像血。
就在他们准备靠近时,水底骤然涌出一群机械水母,触须闪烁着高压电流,如蜂群般扑来。李信瞳孔一缩,立刻大喊:“别慌,按照之前计划,先集中攻击它们的动力核心!”他猛然想起潜艇残骸中见过的相似结构,迅速判断出弱点方位。
莫离起初眼神微颤,机械构造的阴影勾起试心剑反噬的恐惧,但她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就这些破铜烂铁,还想拦住我们!”随即挥动冰锥,精准击碎一只水母中枢。她的动作由迟疑转为果断,眼中恐惧渐退,取而代之的是决绝的光。
经过一番艰难的战斗,三人暂时摆脱了机械水母的攻击,但周围的环境越发复杂,他们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了一个疑似入口的地方,然而,等待着他们的却是一个更加棘手的机关。
“这机关需要倒计时解锁。”小满快速扫视四周,“时间只剩三分钟,水压还在上升!”
“用密室里的图案!”小满忽然激动起来,指着脑中浮现的画面,“我在雷砚密室看到的竹简残片上有类似的纹路!”
她眼睛放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快看,这些符号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只要按顺序激活就能打开!”
李信立即照做,指尖飞快划过符文凹槽。随着最后一笔完成,星光再次浮现,阶梯缓缓延伸。
“走吧。”李信迈步。
“不行。”莫离一把拽住他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你爹没回来,你不能再丢一次。”
她这话像刀子,直接捅进李信心窝。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三年前敦煌那次,他执意深入地宫,结果队友牺牲,他自己昏迷七天,醒来后第一句话是“我爸没死”。可没人信。只有莫离信了,还陪他一路走到今天。
她松开手,反手抽出腰间冰锥,直接扎进左臂。鲜血涌出,滴在第一级台阶上。
星光暴涨!阶梯稳固延伸,直通顶端。
李信喉咙发紧:“你疯了?”
“你们搞学术的总说证据最重要。”她冷笑,脸色苍白,“可有些事,非得拿命去证。”
她说完,竟笑了笑。那一笑,让李信心头一颤。他忽然意识到,这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她来,不是为了真相,是为了完成某个使命——就像她祖母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历史夹缝里。
就在此时,竹简背面的图样发生了变化,原本标注的“雷焕真血书·封印Ⅲ号”下方,浮现出了一行小字:“血鹰之眼,操控全局。”
李信瞳孔骤缩,这行字似乎揭示了血鹰背后的真正势力。血鹰并非单独行动,而是某个庞大组织的棋子,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阻止李信等人,更是在操控整个历史谜局的走向。
竹简缓缓旋转,浮现西晋古篆:“雷氏后人,持此书者,可开正仓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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