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刚接过剑,手机就震了震,老张发来的假身份信息已经躺在微信里:“林深,华裔,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前鉴定顾问,专攻先秦兵器……够唬人。”他把手机揣进裤兜,突然想起什么,从烟袋杆上拧下颗铜珠塞进莫离手里,“这是信号器,离我一公里内会发烫,超过三公里就会亮红光。”
莫离捏着铜珠的手紧了紧,指尖的蓝血在铜珠上留下个淡蓝色的印子:“自己当心,鸩族的伪造文物都带戾气,别用手直接碰。”
李信点头,抓起外套往门口走,刚拉开门又回头:“对了,安全屋的冰箱里有速冻饺子,小满醒了就给她煮点,她爱吃玉米馅的。”
莫离看着他消失在楼道拐角的背影,突然把铜珠攥得更紧了。试心剑的红光映在她脸上,左肩的绷带又渗出了点蓝血,但这次她没像往常那样皱眉,只是转身把小满往沙发里挪了挪,用毯子裹紧了小姑娘露在外面的脚。
荣鼎会所的旋转门像头吞金的巨兽,李信刚走进去,穿旗袍的侍者就递来个银色腕带:“林先生,请带好信号屏蔽器,场内禁止录音录像。”
腕带扣在手腕上的瞬间,李信感觉到血纹轻轻跳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用指甲在腕带内侧划了划,触到莫离提前刻好的微型凹槽——那是用铸剑术里的“分金纹”刻的,能屏蔽屏蔽器的信号,留着条传输数据的小缝。
“赵顾问正在鉴定区等您。”侍者引着他往电梯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这次的压轴拍品可是重头戏,据说是战国时期的莫邪剑柄,带陨铁成分的。”
李信的脚步顿了顿,电梯门正好打开,里面站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像淬了冰,正是省博的鉴定专家赵恒——去年冬天,就是这老家伙在修复室里说雷砚的星图是伪造的。
“林先生远道而来,辛苦。”赵恒伸出手,指尖冰凉,“早就听说纽约大都会有位华裔天才,能凭肉眼辨出陨铁年份,今天可算能开开眼了。”
李信握住他的手时,掌心血纹突然像被冰锥刺了一下。他强压着缩回手的冲动,扯出个客套的笑:“赵专家过奖,我这点本事,在国内同行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电梯在地下三层停下,拍卖厅的灯光亮得晃眼。几十张黑皮沙发围着中央的展示台,台上盖着块红绒布,布下面的轮廓隐约是个半尺长的剑柄。李信的目光扫过全场,突然在角落的阴影里瞥见一抹熟悉的黑气——和遗址里血鹰机械臂上的一模一样。
“人差不多到齐了。”赵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重得像在施压,“林先生先看看这柄剑柄?据说是上个月在邙山古墓出土的,刚送检测时,仪器都被陨铁的磁场干扰了。”
红绒布被掀开的瞬间,李信的掌心血纹像烧起来似的疼。那剑柄通体发黑,上面刻着的“莫邪”二字扭曲得像两条毒蛇,凑近了能闻到股淡淡的杏仁味——和莫离蓝血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更腥、更冲。
“怎么样?”赵恒的声音带着笑意,眼镜片反射着展示台的灯光,“这陨铁的光泽,还有这包浆,绝不是后世仿品能比的。”
李信没说话,只是假装调整眼镜,藏在镜腿里的微型投影仪立刻启动,把血纹看到的画面传了出去——剑柄内部的纹路根本不是战国时期的铸法,而是用鸩族的“蚀骨烟”腐蚀出来的,每个纹路里都缠着细小的黑气,像无数条小蛇在蠕动。
“确实……特别。”李信伸出手指,在离剑柄还有半寸的地方停住,血纹的灼痛感突然变弱了,“不过这陨铁的密度有点奇怪,正常战国陨铁的比重应该是……”他故意报了个错误的数据。
赵恒果然接话:“林先生有所不知,这是特殊的‘玄铁陨铁’,比普通陨铁重三成。检测报告在这里,您可以看看。”他递过来个U盘,“里面有光谱分析图,绝对权威。”
李信接过U盘的瞬间,血纹突然剧烈跳动。他把U盘揣进兜里,指尖在裤子口袋里快速摸索——昨晚从雷砚皮卡车里找到的备用U盘还在,里面存着省博真莫邪剑的检测数据。
“我习惯用自己的设备。”李信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假装插U盘的动作,其实已经把两个U盘换了个个儿,“赵专家不介意吧?”
赵恒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当然不介意,学术探讨嘛,就得严谨。”
李信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眼睛却死死盯着屏幕——伪剑柄的检测数据里,赫然标注着“含鸩族戾气成分”,后面还跟着个日期:三天后。
三天后?
他突然想起雷砚最后那句话:“西晋星轨……能找着下一处文心秘境。”难道这剑柄和秘境有关?还是说……和小满有关?
“林先生有发现?”赵恒凑过来看屏幕,呼吸里带着股雪茄味。
李信迅速切换页面,把真莫邪剑的数据调了出来:“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陨铁的磁场有点眼熟,像……像去年在洛阳见过的一块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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