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停在老家属院楼下,安欣就隔着车窗看到了二楼阳台那盆熟悉的栀子花——叶片油亮,花苞鼓鼓的,是她去年临走前亲手栽下的。林海青解开安全带,侧头看她盯着阳台的样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早就给你浇水施肥了,就等着开花的时候让你回来闻香。”
安欣心里一暖,推开车门,初夏的风裹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飘过来,混着家属院里老槐树的清香,是她刻在骨子里的“家的味道”。林海青拎着给安承阳带的便当,走在前面掏钥匙,钥匙串上挂着个小小的兔子挂坠,还是安欣小时候手工做的,边角都磨得发亮,却一直被林海青挂在上面。
“咔嗒”一声,门锁打开的瞬间,更浓的香气涌了出来——不是栀子花香,是烤芝麻的焦香混着核桃的醇厚,安欣的脚步顿了顿,眼眶突然有点发热。客厅的窗帘没拉严,暖黄色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落在茶几上:一个白瓷盘里码得整整齐齐的芝麻核桃糕,是她从小爱吃的样子,边缘微微烤得焦黄,上面还撒了层细细的白糖霜;旁边放着一个玻璃罐,装着她爱吃的青提,颗颗饱满,显然是刚洗过的;甚至连她小时候坐过的那个藤编小凳子,都被擦得干干净净,放在茶几旁边。
“发什么呆呀?快进来。”林海青侧身让她,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色的棉拖鞋,鞋面上绣着小草莓:“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给你找出来的,还是你去年冬天穿的那双,没变形。”
安欣换好拖鞋,指尖碰了碰鞋面上软乎乎的草莓刺绣,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她感冒,林海青就是穿着这双拖鞋,半夜起来给她煮姜茶。她走到茶几旁,拿起一块芝麻核桃糕,咬了一小口——甜而不腻,芝麻的香和核桃的脆在嘴里散开,和小时候林海青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好吃吗?”林海青端着一杯温好的菊花茶走过来,放在她面前:“昨天晚上特意烤的,怕今天早上做来不及,烤好就放凉了,口感刚好。你现在不能喝太凉的,菊花茶放温了,没放冰糖,要是觉得淡,我再给你加。”
“不用,这样就好。”安欣捧着杯子,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她抬头打量客厅,墙上挂着的全家福换了新的——是去年春节拍的,她站在中间,左边是安承阳和林海青,右边是安承沫,四个人都笑得很开心。照片旁边,还贴着几张她小时候的画,有歪歪扭扭的全家福,还有画着向日葵的涂鸦,都是林海青一张张裱起来的,边角用胶带仔细粘好,怕被风吹掉。
“去你房间看看?”林海青放下手里的便当盒,拉着她往卧室走:“你哥上周休息,特意给你换了新的床垫,说之前的有点硬,你睡不惯。窗帘也换了,是你喜欢的淡蓝色,透光但不刺眼,早上不会被太阳晃醒。”
推开卧室门,安欣的眼睛瞬间亮了。淡蓝色的窗帘垂在窗边,风一吹轻轻晃动;床上铺着她喜欢的格子床单,枕头旁边放着一个兔子玩偶,是她十八岁生日时林海青送的,耳朵都有点掉毛了,却被洗得干干净净;书桌上摆着她的旧课本和笔记本,翻开的一页上还写着高中时的笔记,旁边放着一盆多肉——是她之前养的“桃蛋”,胖乎乎的叶片透着粉色,显然被照顾得很好。
“我上周给它浇了点水,你之前说它怕涝,我特意控制了量。”林海青走到书桌旁,拿起一个相框递给她:“你看这个,是你小时候和承沫去公园拍的,你非要骑在他脖子上,他脸都憋红了,还不敢放你下来。”
安欣接过相框,照片里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趴在小男孩的肩膀上;小男孩皱着眉,却紧紧扶着她的腿,耳根红红的。那是安承沫十岁的时候,安欣才五岁,现在看回来,满是孩子气的温暖。她指尖摩挲着相框边缘,笑着说:“我都忘了这张照片了,没想到嫂子还留着。”
“都给你收着呢。”林海青打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沓相册:“从你出生到现在的照片,都在这儿了。你哥总说我絮叨,可这些都是念想,以后你嫁人了,带着这些走,想家里的时候就看看。”
安欣的鼻子一酸,刚想说什么,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安承阳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蛋糕盒,看到安欣,眼睛亮了亮:“小欣回来了?刚从公司旁边的蛋糕店过来,给你买了芒果慕斯,你之前总说这家的芒果最甜。”
他走过来,把蛋糕盒放在茶几上,伸手揉了揉安欣的头发:“看你这气色,比上次视频里好多了,罗洪钢没骗我们,确实把你照顾得不错。就是好像胖了点,脸都圆了。”
“哥!”安欣有点不好意思,躲到林海青身后:“明明是嫂子做的核桃糕太好吃了,我才多吃了两块。”
林海青笑着护着她:“胖点才好,之前在医院瘦得可怜,现在这样刚好,看着有福气。”她转向安承阳,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累了吧?我给你热了排骨汤,快洗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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