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城研院的炉火正旺,通红的火光映照着武松沉静的脸庞。
他手中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淘宝商行传来的密报,墨迹还带着几分仓促:“梁山宋江调集两千人马,已在独龙冈外围集结,不日将攻祝家庄,目标直指独龙冈要道。”
果然来了,看着密报,武松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 独龙冈是济州的天然屏障,一旦失守,梁山便可长驱直入,济州城将直面兵锋。
“赵能!” 武松沉声唤道。
“末将在!” 禁军对正赵能跨步上前,甲胄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济州城只进不出,严密防范梁山坛子,厢军加强城防操练,重点演练守城;另外,密切关注独龙冈战事。” 武松目光锐利,条理清晰地布置着任务。
祝家庄与济州唇亡齿寒,绝不能让梁山轻易得手,但他也不愿过早暴露实力,需等最佳时机再出手。
“末将遵令!” 赵能领命而去。
武松走到舆图前,指尖落在独龙冈的位置,心中暗自盘算:祝家庄有栾廷玉坐镇,庄内有陷阱与连珠弩,虽有一战之力,但梁山猛将如云、诡计多端,祝家庄未必能撑太久。
而李应、扈家庄与祝家庄虽有盟约,却素来各怀心思,最终祝家庄必然会向济州求援,上次他去拜访祝朝奉已经释放了足够的善意,他要做的,便是养精蓄锐,等到祝家庄与梁山两败俱伤之时,再率精锐出击,救下祝家庄,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来得让人感激!
而此时的独龙冈,梁山的人马已集结完毕,正磨刀霍霍准备攻打祝家庄。
祝家庄的青条石庄墙上,风裹着浓重的血腥味打着旋,墙头密布的箭楼已被烟火熏黑,箭孔里插满了折断的箭羽。
两道护庄河水面漂浮着兵器、尸骸与燃烧的草木,浑浊的河水被染成暗红,高悬的吊桥早已被梁山士兵用巨石砸断,斜斜架在河上,昔日的铜墙铁壁正被战火啃噬得千疮百孔。
庄内聚义厅前,祝氏三杰 ——祝龙、 祝虎、祝彪身着染血的甲胄,手持崩口的刀枪,甲胄上的裂缝里渗着鲜血,脸上满是烟灰与汗污。
身后的庄丁已不足三百,人人带伤,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却依旧拄着兵器勉强站立,眼神疲惫却透着死战的决绝。
须发皆白的祝朝奉拄着枣木拐杖站在正中,苍老的脸上刻满皱纹,皱纹里嵌着血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庄外漫天的火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宋江那厮欺人太甚!” 祝龙手握长枪,枪尖还滴着血珠,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前番试探受挫,此番竟倾两千主力,分三路猛攻,摆明了要踏平我祝家庄,打通独龙冈通道!” 独龙冈是济州通往郓城、郓州的咽喉要道,一旦失守,梁山便能掌控南北粮草转运,进可攻济州、东平府,退可守独龙冈,祝家庄便是第一道牺牲品,断无幸免之理。
祝虎身材魁梧如铁塔,腰间双斧崩了好几个豁口,斧刃上还挂着碎布与血渍,他咧嘴冷笑,露出两排沾着血沫的牙齿:“怕他作甚!有栾教师坐镇东门,盘陀路的绊马索、陷坑密布,连珠弩威力无穷,定让这些贼寇有来无回!”
话虽硬气,可他眼底的焦虑却藏不住 —— 刚才传来消息,盘陀路的陷阱已被梁山找来的猎户向导破除,栾廷玉正独自抵挡主力,怕是撑不了多久。
“二哥说得对!” 祝彪年轻气盛,不过二十出头,背上弓箭的弓弦已被鲜血浸透,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眼神桀骜却难掩慌乱,“我这就去东门助栾教师,定要射穿宋江那厮的狗头!” 他说着就要提弓往外冲。
“站住!” 祝朝奉突然开口,拐杖重重顿在青石板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彪儿,你不能去!”
祝彪愣在原地,不解地看着父亲:“爹,东门危急,栾教师快撑不住了,我不去谁去?”
祝朝奉缓缓摇头,目光扫过三个儿子,最终落在祝彪身上,眼神复杂:“东门一会安排你大哥、二哥去顶着,你去了也未必能扭转战局。
如今,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 他顿了顿,拐杖又往地上顿了一下,这次的声音里带着悲愤,“想当初,我祝家庄与李家庄、扈家庄订立盟约,约定‘三庄联防,一庄有难,两庄驰援’!
可如今我庄遭此大难,派人去李家庄请援,李应那厮竟以‘庄内兵力不足,恐遭贼寇偷袭’为由推脱;
去扈家庄求援,扈太公更是闭门不见,只让下人传话说‘不敢与梁山为敌’!”
说到这里,祝朝奉气得浑身发抖,花白的胡须剧烈颤动:“一群忘恩负义的小人!想当年李家庄遭王庆余党劫掠,是谁率庄丁驰援,帮他们守住了庄子?而儿女亲家的扈太公也是支支吾吾。
如今我祝家庄大难临头,他们竟坐视不理,巴不得我们被梁山灭了,好独吞独龙冈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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