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郑组长皱眉,“做什么的?”
“听说是做生意的,具体情况不知道。”
郑组长在表格上重重做了记号:“海外关系,要重点审查。林飞同志,在审查期间,你不得参与任何工作,不得与院里有问题的人来往。听明白了吗?”
“明白。”
登记持续了一整天。
晚上,工作组把表格收上去,开始分类:根正苗红的,成分可疑的,问题严重的。
根正苗红的有:刘海中、傻柱、秦淮茹、孙寡妇、老韩头……
成分可疑的有:易中海(台湾关系)、林飞(香港关系)、阎埠贵(小业主出身)……
问题严重的有:娄晓娥(资本家家属)、苏秀兰(父亲是反革命分子)。
分类结果一出来,院里的格局就变了。
根正苗红的人,腰板挺直了,说话声大了。
成分可疑的人,低头走路,小心翼翼。
问题严重的人,几乎被孤立了。
娄晓娥现在走在院子里,没人敢跟她打招呼。连秦淮茹见到她,也只能偷偷点点头,不敢多说话。
林飞也被孤立了。
虽然大家心里知道他是个好人,但现在是运动期间,谁也不敢跟“被审查”的人走得太近。
只有棒梗,还像以前一样叫他“林叔”。
“棒梗,”林飞私下嘱咐他,“以后在公开场合,别跟我走太近。对你不好。”
“我不怕!”棒梗梗着脖子,“林叔你是好人,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怕。”林飞摸摸他的头,“但你要为你妈想想。你妈是工人,成分好,不能因为我受影响。”
棒梗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
工作组入驻后的第二件事,是审查互助小组的账目。
阎埠贵把所有的账本、票据、工分记录,都搬到了工作组办公室。
郑组长带着两个组员,一张一张地核对。
“这笔支出,买棉花的,二十五块。有发票吗?”
“有有有。”阎埠贵赶紧找出发票。
“这笔收入,卖菜的,八块三毛。卖给谁的?”
“卖给街道食堂的。有收据。”
“工分记录……嗯,看起来挺详细。”郑组长翻看着,“不过,这个许大茂,怎么工分这么少?”
“他……他不积极参加劳动。”阎埠贵小心地说。
“那这个林飞,工分怎么这么多?”
“林干事……林飞同志以前是副组长,负责很多工作,所以工分多。”
郑组长哼了一声:“副组长?现在是审查对象了。这些工分,要重新评估。”
“是是是……”
审查持续了三天。
最后的结果是:账目基本清楚,没有大问题。但有几个“疑点”:
第一,林飞的工分过高,有“以权谋私”的嫌疑。
第二,娄晓娥也领过工分(教孩子认字),但她成分不好,不应该领。
第三,应急基金的使用,有些支出“不合理”,比如给聋老太买药的那次,费用太高。
郑组长把这些问题整理成报告,准备上报街道。
阎埠贵急得团团转,私下找林飞商量。
“林干事,这可怎么办?他们说你的工分有问题,要追回。娄晓娥的工分也要追回。还有应急基金的支出,要重新审查……”
林飞很平静:“让他们查。我林飞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查。工分是我劳动所得,有记录。娄晓娥教孩子认字,也是劳动,也应该有工分。至于应急基金的支出,每一笔都有票据,都经过集体讨论。他们查不出问题。”
“可是……”阎埠贵还是不放心。
“阎老师,”林飞看着他,“你现在是组长,要稳住。记住,不管他们怎么施压,账目不能改,原则不能丢。只要你守住账目,他们就翻不了天。”
“我……我尽力。”
---
工作组入驻后的第三件事,是组织“揭发批判会”。
郑组长说了:“清理阶级队伍,要靠群众。大家要敢于揭发,敢于斗争。”
第一次批判会,在中院举行。
全院人都来了,围坐一圈。工作组坐中间,郑组长主持。
“今天,我们开一个揭发批判会。”郑组长开场,“目的是帮助有问题的同志认识错误,改正错误。大家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精神,大胆揭发,真诚帮助。”
下面一片沉默。
谁也不想第一个开口。
郑组长点名了:“许大茂同志,你是贫农出身,根子正。你先说。”
许大茂站起来,清了清嗓子。
“各位领导,各位邻居,我许大茂,以前犯过错误,受过处分。通过这次运动,我深刻认识到,阶级斗争是残酷的,是不能讲情面的。所以今天,我要揭发!”
他顿了顿,看向娄晓娥。
“我要揭发娄晓娥同志!她父亲是资本家,正在被审查。可她本人,在院里搞小圈子,拉拢群众,传播资产阶级思想!她教孩子认字,用的是旧社会的课本,里面有反动内容!她还私下跟林飞来往密切,企图腐蚀干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