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心里有底了。
他找到老李,老李一听就骂:“许大茂那个王八蛋,我认识他!当年他找我儿子换粮票,我儿子年轻不懂事,帮了他。后来东窗事发,我儿子被记了大过!这笔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李师傅,您愿意作证吗?”
“愿意!怎么不愿意?我巴不得把他送进去!”
林飞又去找了粮站那个已经被处理的职工。那人虽然不愿意再惹事,但在林飞的劝说下,答应写一份书面材料,证明许大茂曾经贿赂他,倒卖粮票。
证据链渐渐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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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林飞带着所有材料,去找王主任。
王主任看完,脸色凝重:“这些材料,够他喝一壶的了。倒卖粮票,贿赂干部,诬告陷害……随便哪一条,都够他受的。”
“王主任,我的建议是,先找他谈话,让他主动交代。如果他态度好,可以从轻处理。如果死不悔改,那就公事公办。”
王主任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当天下午,许大茂被叫到街道。
看到林飞也在,他心里咯噔一下。
“许大茂同志,”王主任开门见山,“有人反映你倒卖粮票,贿赂干部,诬告陷害。这些事,你承认吗?”
许大茂强装镇定:“王主任,这都是诬蔑!我许大茂行得正坐得直,从来没干过这些事!”
“是吗?”王主任把材料推到他面前,“修车的老王,卖冰棍的老李,粮站的张建国,他们都愿意作证。还有,你给陈建国送烟送酒的事,棒梗亲眼看见了。这些,你怎么解释?”
许大茂额头冒汗:“他们……他们这是串通好了陷害我!王主任,您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证据。”王主任冷冷地说,“许大茂,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主动交代,可以从轻处理。如果死不承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许大茂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
那些事,他确实干过。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不了。
“我……我交代……”他声音发颤,“我确实倒卖过粮票,也……也给陈干事送过礼。但我没诬告!苏秀兰的事,我是如实反映!”
“如实反映?”王主任一拍桌子,“你收了陈建国的好处,帮他打压苏秀兰,这叫如实反映?许大茂,你到现在还不老实!”
许大茂彻底崩溃了:“我错了!王主任,我错了!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饶你?”王主任摇头,“这次饶了你,下次你还会犯。许大茂,你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看向林飞:“林飞同志,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林飞看着瘫在地上的许大茂,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起了聋老太的话:“给他一条生路,他也许还能做个人。”
可是,这种人,真的还能做人吗?
“王主任,”林飞最终说,“许大茂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我的建议是:第一,公开检讨,向院里所有人道歉。第二,取消他的一切福利待遇,包括工分分配。第三,监督改造,为期一年。如果表现好,可以恢复部分权利。如果表现不好,再严惩不贷。”
这个处理,既给了惩罚,也留了余地。
王主任想了想,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许大茂,你听见了吗?”
许大茂连连点头:“听见了!听见了!我一定改!一定好好改造!”
“回去写检讨,明天在院里公开宣读。”王主任说,“如果再犯,新账旧账一起算!”
“是!是!”
许大茂灰溜溜地走了。
王主任看向林飞:“林飞同志,你这个人,心还是太软。”
林飞苦笑:“不是心软,是不想把路走绝。把他逼急了,对谁都没好处。”
“也是。”王主任点头,“治院子如治水,宜疏不宜堵。聋老太太这话,说得好。”
她顿了顿:“林飞,聋老太太走了,这个院子,就交给你了。你要守住她留下的东西——那份人心,那份团结。”
“我会的。”林飞郑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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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的公开检讨,是在中院槐树下举行的。
全院的人都来了,围得水泄不通。
许大茂站在中间,手里拿着检讨书,声泪俱下地念:“我许大茂,犯了严重错误……倒卖粮票,损害国家利益……贿赂干部,破坏风气……诬告陷害,破坏团结……我向所有人道歉,向苏秀兰同志道歉,向林飞同志道歉……”
他念得很诚恳,但没人同情他。
念完后,林飞宣布处理决定:取消许大茂一年内的所有福利待遇,监督改造。
许大茂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回了屋。
从那天起,他彻底沉默了。
每天按时出工,按时回家,见人点头,不再多说一句话。
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
院里的人都说,许大茂这回是真老实了。
但林飞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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