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段时间怎么样?”林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大茂一个激灵,回头看到林飞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台账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林……林干事。”许大茂挤出一丝笑,“我……我跟傻柱开玩笑呢。”
“这种玩笑最好少开。”林飞走到他面前,“许大茂同志,我记得你上次在医院答应过聋老太太,要‘夹着尾巴做人’。怎么,尾巴又翘起来了?”
许大茂脸色白了白:“我没……”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林飞盯着他,“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互助小组是全院人投票成立的,制度是公开透明的。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可以在会上提。要是再私下散布谣言、挑拨离间——”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介意把你在粮站做的那些事,还有你在黑市倒卖粮票的证据,一起交到街道去。”
许大茂如遭雷击,腿都软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林飞说,“重要的是,你最好安分点。”
说完,他不再看许大茂,转身走了。
傻柱冲许大茂做了个鬼脸,也走了。
许大茂站在原地,冷汗湿透了后背。
他以为那些事做得天衣无缝。粮站的职工被抓后,他就再没碰过黑市。林飞怎么会知道?
除非……除非林飞一直在暗中调查他。
这个念头让许大茂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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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菠菜可以间苗了。
赵晓梅指挥大家把过密的嫩苗拔出来,洗净,中午加餐。
那是院里人三个月来第一次吃到新鲜青菜。
虽然每人只有一小把,虽然只是清水煮了加点盐,但那股清新的、带着泥土芬芳的味道,让所有人的味蕾都苏醒了。
“真香……”孙寡妇的大女儿孙小梅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汤,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棒梗把自己那份分了一半给妹妹小当:“你多吃点,长个子。”
小当吃得满嘴都是绿汁,傻呵呵地笑。
聋老太也分到一碗。她慢慢吃着,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好,真好。”
吃完这顿“青菜宴”,院里人的干劲更足了。
赵晓梅趁机提出新计划:“等这批菜收完了,咱们在院里的空地上也种点。我看了,中院那棵槐树下,还有前院墙角,都能开垦出来。”
“能行吗?”有人担心,“那是公家的地吧?”
“我跟街道申请过了。”林飞说,“王主任支持,说是‘居民自力更生,改善生活’,特批了。”
“那还等什么!”傻柱撸起袖子,“明天就干!”
于是,四合院掀起了一场“垦荒运动”。
中院槐树下那片硬邦邦的土地被翻开了,前院墙角的杂草被清除了,连后院聋老太窗下的空地,也种上了几棵南瓜秧。
赵晓梅又从农学院弄来一些新品种的种子:矮生豆角、快菜、香菜。她说这些都是生长期短、产量高的品种,适合小面积种植。
院里的人,无论老少,都投入到这场“生产自救”中。
就连许大茂,也在林飞的“敲打”下,不情不愿地来帮忙了。虽然干得慢,但至少没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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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苏秀兰遇到了第一个真正的医疗挑战。
前院老韩头突然高烧,昏迷不醒。
苏秀兰检查后,判断是肺炎。必须送医院,用抗生素。
但老韩头孤身一人,没钱没粮票,医院不收。
“用应急基金。”苏秀兰找到林飞,“必须送医院,不然会死。”
林飞看了看台账——老韩头这几个月积极参加互助劳动,攒了二十多个工分,属于“贡献较大”的困难户。
“开紧急会议。”他说。
十分钟后,小组成员到齐。
苏秀兰介绍了情况,强调了紧迫性。
易中海咳着说:“该救。老韩头是院里老人了,不能眼睁睁看着……”
刘海中这次没反对——老韩头是七级钳工退休,虽然残废了,但在厂里还有几分面子。
阎埠贵算账:“肺炎治疗,最少得三十块钱。应急基金还剩二十五块,不够。”
“不够的部分,大家捐点。”秦淮茹说,“我捐三块。”
“我捐两块。”傻柱跟着说。
“我捐一块。”孙寡妇小声说,“老韩头教我家孩子糊纸盒,是好人。”
陆续有人表态。
最后凑了八块钱,加上应急基金的二十五块,三十三块,勉强够了。
“那就送医院。”林飞拍板,“苏大夫,你跟着去,跟医生说明情况。”
老韩头被抬上板车时,醒了片刻,看到围着的人,眼泪流了下来:“我……我没用,拖累大家……”
“别说傻话。”易中海握着他的手,“好好治病,好了回来,还得教孩子们糊纸盒呢。”
老韩头被送走了。
院里的人沉默地散去。
林飞站在院子里,看着那辆远去的板车,心里沉甸甸的。
应急基金又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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