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贾张氏尖叫,“那树叶又苦又涩,省下来干嘛?喂老鼠吗?霉变?那是本来就潮!发给我们的就是次货!”
“发给你什么,你就加工什么!”刘海中一拍大腿,“次货更要认真加工!思想上不能放松!娄晓娥同志,你监督不力,也有责任!从明天起,重点监督贾家的加工流程,每一步都要记录下来,向我汇报!”
娄晓娥脸色一白。这分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傻柱再也忍不住了,腾地站起来,瞪着刘海中:“二大爷!您有完没完?人都这样了,您还在这扯什么规定思想?规定能当饭吃吗?思想能治饿病吗?”
“傻柱!你怎么跟领导说话呢!”刘海中怒道,“我看你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典型!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厨艺高,看不起代食品加工规定?我告诉你,你厨房里那些食材,也要接受检查!看有没有违反规定私藏好东西!”
这话戳到了傻柱的痛处。他食堂里确实偶尔能捞点油水或边角料,那是他活命的根本之一。刘海中这是要断他生路。
眼看冲突升级,易中海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老刘,检查归检查,救人要紧。柱子,你少说两句!这样,我那里还有小半斤白面,先给淮茹应急。其他的……大家看情况,能帮一点是一点。娄晓娥同志,”他转向娄晓娥,语气缓和,“你也别太大压力,该监督监督,该照常照常。”
易中海的出面,暂时压下了火气。他拿出了那点白面,傻柱黑着脸也回屋拿了两个干瘪的土豆,二大妈犹豫了一下,塞过来一小把咸菜疙瘩。东西不多,但好歹是点实在的。
刘海中被易中海拉走了,嘴里还兀自念叨着“原则问题不能退让”。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在本子上记了一笔,不知道记的是贾家的“可疑损耗”,还是易中海和傻柱拿出来的东西。
人群散去。秦淮茹被扶回屋里,看着炕头那点可怜的东西,眼泪无声地流。贾张氏一边抹泪一边骂刘海中“不是东西”。小槐花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悲伤,也细声细气地哭起来。
娄晓娥默默回到自己小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觉得浑身发冷。刘海中把她当成敲打别人的棍子,易中海看似解围却把她推到了更显眼的位置。院子里的贫穷、猜忌和刚刚显露的权力倾轧,让她感到窒息。她开始怀疑,父亲把她送到这里,是不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这件事,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压抑已久的各种情绪。
当天晚上,许大茂溜进了易中海家。
“一大爷,看到了吧?”许大茂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光,“刘海中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要把咱们都捏在手心里啊!今天能逼昏秦淮茹,明天就能找咱们任何一个人的茬!他那套‘思想’、‘规定’,就是整人的工具!”
易中海沉着脸,没说话。他当然看出来了。刘海中这是在借街道的势,巩固和扩大自己在院里的权威,甚至不惜拿最困难的家庭开刀。这触碰了易中海的底线——他作为“一大爷”的权威被挑战,更关键的是,这种做法太冷酷,太容易激起众怒,不利于“稳定”。
“您得站出来啊!”许大茂继续煽风点火,“您是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不能让他这么胡来!咱们得联合起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怎么联合?”易中海抬眼看他。
“简单!”许大茂凑近,“他不是搞监督吗?咱们就让他监督不下去!阎埠贵不是帮他算账吗?咱们就想办法让那账算不清!娄晓娥不是负责卫生吗?咱们……咱们可以让她‘看到’点别的东西。总之,让他这套玩不转!到时候,街道看他搞砸了,自然还得靠您来稳定局面。”
易中海心动了。这不仅仅是打击刘海中,也是重新确立自己地位的机会。而且,许大茂的计划听起来,比单纯的讹诈要“技术性”得多。
“你有什么具体想法?”易中海问。
许大茂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易中海听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另一头,傻柱在家里喝闷酒(其实也没什么酒,就是兑了水的劣质散白)。秦淮茹昏倒时苍白的脸,刘海中那副官腔嘴脸,还有三大妈白天又悄悄塞给他的一个烤得焦黑的土豆(说是专门给他留的),各种画面在他脑子里打架。
他觉得憋屈,觉得这院子让人喘不过气。他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能做什么。打刘海中一顿?那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惹更大麻烦。不管不顾?他又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秦淮茹母女挨饿。
烦闷之下,他拎着那点酒,溜达到了前院,想找阎埠贵下盘棋解闷——虽然知道阎埠贵下棋也要算计,但至少是种单纯的消遣。
阎埠贵家亮着灯。傻柱敲门进去,发现阎埠贵正对着他那本“监督小组账目”和一堆破纸片发呆,算盘放在一边,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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