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再次僵住。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聋老太开口了。她拄着拐杖,慢慢走到院中央,看着二大妈和阎埠贵,叹了口气:“造孽啊……”
然后她看向刘海忠屋的方向——虽然刘海忠不在,但在聋老太屋里。她提高声音,像是说给所有人听:“海忠,你也出来吧。事到如今,躲着也没用。”
过了好一会儿,刘海忠才低着头从聋老太屋里出来。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腰疼得直不起来。
二大妈看见他,眼神复杂。
聋老太接着说:“今天这事,闹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一个‘贪’字。”
她看着二大妈:“你想报复海忠,可以,但拉上老阎,不厚道。”
又看着阎埠贵:“你守不住本心,活该。”
最后看着刘海忠:“你最不是东西!有家有室,还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三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聋老太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我老太婆多嘴一句:二大妈,你还要跟海忠过吗?”
二大妈沉默了很久,才摇头:“不过了。”
“那老阎家的,你真要离婚?”聋老太问三大妈。
三大妈抱着收拾好的包袱,咬牙:“离!”
“好。”聋老太点点头,“那这样:二大妈搬出这个院,以后跟海忠没关系。老阎家的,你也搬出去,但婚先不离,冷静三个月再说。海忠……你继续住我那儿,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说。”
这个安排还算公道。
二大妈第一个点头:“我同意。”
她早就想搬出去了——这个院,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三大妈想了想,也点头:“行,三个月就三个月。”
阎埠贵想说什么,但看了看三大妈那决绝的眼神,又把话咽回去了。
刘海忠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像个木偶。
事情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二大妈真的搬走了。她娘家在城南,虽然远点,但好歹有个落脚处。走的时候,她只带了一个小包袱,其他的东西都没拿。
院里人看着她走出大门,背影孤单又决绝。
三大妈也搬回了娘家,走之前把家里的钱分走了一半——这是阎埠贵主动给的,算是补偿。
院里一下子少了两个女人,冷清了不少。
但贾张氏很高兴——她的机会来了。
二大妈搬走的第三天,贾张氏就找上了阎埠贵。
“三大爷,一个人吃饭不香吧?”她笑眯眯的,“要不以后来我家吃?一顿饭五毛钱,保证有荤有素。”
阎埠贵现在哪有钱,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凑合着吃。”
“瞧您说的,凑合哪行!”贾张氏不放弃,“要不……三毛?不能再低了!”
阎埠贵还是摇头。
贾张氏眼珠一转,换了个策略:“那这样,三大爷,您教我认字,我给您做饭,怎么样?我听说您以前教过扫盲班……”
这话倒是打动了阎埠贵。他是老师,教人认字是他的强项。而且他一个人确实懒得做饭。
“行……行吧。”他答应了。
于是,贾张氏开始了她的“扫盲”生涯。
每天晚饭后,她就抱着易继祖去阎埠贵家,拿着本破旧的《新华字典》,装模作样地学认字。其实她一个字都不想学,就是想借机接近阎埠贵。
阎埠贵起初还认真教,可贾张氏根本不是学习的料,教了三天,还在“a、o、e”上打转。
“贾大妈,您得用心记。”阎埠贵有点无奈。
“我用心了啊!”贾张氏装无辜,“可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嘛……要不您再教一遍?”
阎埠贵没办法,只好再教。
教着教着,贾张氏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阎埠贵的手。
阎埠贵像触电一样缩回去。
贾张氏却笑了:“三大爷,您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没说话。
贾张氏得寸进尺,凑近了一点:“三大爷,您说……二大妈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我觉得她不会回来了。”贾张氏压低声音,“我听说,她娘家给她介绍了个对象,是个退休工人,有退休金呢!”
这话是瞎编的,但阎埠贵信了。他眼神暗了暗:“那……那挺好的。”
“好什么好!”贾张氏撇嘴,“要我说,二大妈就是傻。您在院里多好,文化人,体面……”
她说着,又往阎埠贵身边挪了挪。
阎埠贵这次没躲,只是沉默。
窗外,许大茂扒着窗户偷看,激动得直搓手:“又来一个!贾张氏这是要接二大妈的班啊!”
娄晓娥在屋里织毛衣,头也不抬:“你就不能消停点?”
“消停什么!好戏连台!”许大茂眼睛发亮,“你等着看吧,贾张氏比二大妈狠多了!阎埠贵这下惨了!”
确实,贾张氏可比二大妈有手段。
教了五天“认字”,她就“不小心”在阎埠贵家落下了一条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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