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再次漫过京城时,虎神营的议事帐内烛火通明。密探跪在帐中,双手捧着一张手绘的地图,声音压得极低:“皇上,臣已查清,洋人的军火船明日三更会从通州运河段驶过,前往袁世凯的临时军火库。船上除了二十门新式大炮、五十挺机枪,还有十万发子弹,由北洋军一个营护送,另外洋人还带了十名武装护卫,都配着快枪。”
溥仪俯身看着地图,指尖划过运河的弯道处——那里标注着“落马湾”,河道狭窄,两侧是陡峭的土坡,正是伏击的绝佳地点。他抬眼看向铁良和姜桂题,语气沉稳:“明日三更,咱们就在落马湾动手。”
“皇上,落马湾虽地势有利,但北洋军护送的兵力不少,还有洋人的快枪,硬拼怕是会有不小伤亡。”铁良皱着眉,手指点在地图上的护卫路线,“而且这段运河两侧有北洋军的巡逻队,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巡查一次,咱们的人很难悄悄埋伏。”
姜桂题也附和道:“臣带骑兵去看过,落马湾附近的土坡上长满了芦苇,倒是能藏人,但骑兵不好展开,万一被发现,连撤退的路都难寻。”
溥仪没有立刻说话,目光落在地图角落标注的“漕运码头”上——那里是百姓装卸货物的地方,白天人来人往,夜里却只有几个守夜的船夫。他突然想起昨日安抚百姓时,有个老船夫说过,运河上的暗礁只有本地人知道,若是不熟水性的船,很容易触礁搁浅。
“有了。”溥仪眼睛一亮,看向帐外,“小德张,去把漕运码头的老船夫周伯请来,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一个穿着粗布短褂、手里握着船桨的老者跟着小德张走进帐内。周伯见到溥仪,慌忙跪地行礼:“草民周老栓,参见皇上!”
“周伯快请起。”溥仪亲自扶起他,指着地图上的落马湾,“朕听说您在运河上撑了四十年船,对落马湾的水路最熟?”
周伯点点头,脸上满是自豪:“回皇上,别说落马湾,这通州运河段的每一块暗礁、每一处浅滩,草民闭着眼都能摸得清!前几日还有北洋军的船在落马湾触了礁,还是草民带人去救的呢!”
“太好了!”溥仪握着周伯的手,“朕想请您帮忙,明日三更,带咱们的人伪装成船夫,引洋人的军火船进落马湾的暗礁区,您愿意吗?”
周伯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坚定,猛地一拍大腿:“皇上这是为了护咱们百姓的家啊!草民当然愿意!别说只是引船,就是让草民跟北洋军拼命,草民也不含糊!”
帐内的将士们见周伯如此痛快,都露出了笑意。溥仪趁热打铁,当场制定计划:“姜将军,你带一百骑兵,提前埋伏在落马湾东侧的土坡后,待军火船触礁,立刻突袭北洋军的护卫营,务必缠住他们,不让他们靠近船只;铁尚书,你带两百步兵,伪装成船夫,跟着周伯的船走,等军火船搁浅,就上船破坏大炮和机枪,能运走的尽量运走,运不走的就用火药炸了;朕带五十侍卫,在西侧土坡指挥,随时接应你们。”
“臣遵旨!”铁良和姜桂题齐声应道,眼神里满是斗志。
次日深夜,通州运河上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北洋军巡逻队的马灯偶尔闪过。周伯撑着一艘破旧的漕运船,船头坐着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士兵,正是铁良带领的步兵,他们手里握着藏在船桨下的步枪,眼神警惕地盯着河面。
溥仪站在落马湾西侧的土坡上,手里握着望远镜,耳边只有运河水哗哗的流动声。姜桂题的骑兵已经埋伏在东侧的芦苇丛里,马蹄都裹着厚厚的麻布,连呼吸都压得极低。
“皇上,来了!”周伯的声音从河里传来。溥仪举起望远镜,只见远处的河面出现了几点灯光,越来越近——正是洋人的军火船,后面还跟着两艘北洋军的护卫船,船上隐约能看到士兵的身影。
周伯撑着船,慢悠悠地挡在河道中央,故意装作收网的渔夫。洋人的军火船靠近后,一个留着大胡子的洋人探出头,操着生硬的中文喊道:“让开!别挡路!”
周伯故作慌张,忙撑着船往旁边挪,却“不小心”把船桨掉进水里,弯腰去捞时,悄悄将一块标记暗礁的木牌推到水下。军火船的船长没在意,催着船夫加快速度,朝着落马湾的弯道驶去。
“轰隆——”一声闷响,军火船的底部突然撞上了暗礁,船身剧烈摇晃起来,船上的大炮和机枪哗啦作响,几个北洋军士兵没站稳,直接掉进了河里。
“不好!触礁了!”船上的北洋军统领大声喊道,刚要下令让护卫船靠过来,东侧的芦苇丛里突然响起了马蹄声——姜桂题带领骑兵冲了出来,手里的马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直扑护卫船。
“杀!”骑兵们的呐喊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马刀砍在北洋军士兵的身上,鲜血瞬间染红了河面。护卫船上的士兵慌作一团,有的跳水逃跑,有的拿起步枪胡乱射击,却根本挡不住骑兵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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