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
甬道尽头,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地下石窟。石窟中央,有一座以某种黑色巨石垒砌而成的古朴祭坛。祭坛四周,地面上铭刻着无数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古老纹路,这些纹路隐隐构成一个巨大的、将整个祭坛笼罩在内的封印阵法!
阵法之中,散发着一种令人神魂战栗的、浩瀚、苍茫、冰冷而又无比强大的镇压之力!仿佛在这里,时间和空间都被凝固,万物都要臣服于此地的绝对秩序。
而在祭坛的正中央,并非供奉着什么神像或牌位,而是…悬浮着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却散发着柔和纯净白光的奇异晶石!
那白光与夏衍身上偶尔显现的“净光”极为相似,却更加古老、深邃、强大,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镇压之意!它仿佛是这片巨大封印阵法的核心与力量源泉!
看到那晶石的瞬间,宁休怀中的夏衍似乎有所感应,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小脑袋往宁休怀里钻了钻。
石甲人在祭坛前停下脚步,转身,空洞的目光看向宁休:“此地…乃‘镇魂殿’。此石…乃‘净光之源’…太古之初…用以镇封…井眼余波。”
他的话语依旧破碎晦涩,但宁休却听明白了大意!这里是一处镇压之地,而那发光的晶石,是一件名为“净光之源”的太古遗宝,用来镇压那“封魔之井”(怨女潭)泄露出来的邪恶力量!
难道慈光镇的矿坑,只是一个“井口”?其下真正镇压着的东西,本体远比一个分身恐怖亿万倍?!而这“寂灭之廊”和“镇魂殿”,便是远古先民为了镇压这口“井”而修建的设施?!这石甲人,难道是…守墓人?!守护这座镇压之墓的存在?!
想到此处,宁休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
那石甲人似乎看穿了宁休的心思,缓缓道:“吾乃…‘寂灭守卫’…奉命…守此廊殿…已…不知岁月。”他抬起石甲手指,指向祭坛上那块“净光之源”:“尔等…所求救治…可借此石…余晖…一试。然…能否承受…看尔等…造化。”
宁休心中剧震!这守卫竟允许他们借用这太古遗宝的力量?!
“多…多谢尊驾!”宁休压下心中震撼,连忙道谢,示意石柱将赵贲抬上前。
石甲人退开一步,让出空间,空洞的目光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项亘古不变的程式。
宁休小心翼翼地将赵贲安置在祭坛边缘,那柔和的白光照耀在他身上。令人惊异的是,赵贲伤口处残留的那丝阴寒侵蚀之力,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散,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虽然人未苏醒,但情况明显好转!
“有效!”石柱惊喜道。
宁休又看向婉娘怀中的夏衍。孩子似乎对那“净光之源”格外亲近,即使在昏睡中,小脸也朝向晶石的方向,眉头舒展,呼吸变得更加悠长平稳。
宁休心中稍安,正欲再次向那石甲守卫道谢——
突然!
那石甲守卫猛地转头,空洞的目光射向众人来时的甬道方向!他原本毫无波澜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清晰的凝重与警惕:
“有…污秽…循尔等生机…侵入廊道!”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远处漆黑的甬道中,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窸窣爬行声与低沉嗜血的嘶吼!
声音迅速逼近!
下一刻,在火折子光芒所能及的边缘,数头通体漆黑、形如猎犬、却无皮无肉、唯有骨架与翻滚的黑色怨毒能量构成眼眶中燃烧着幽绿魂火的怪物,猛地扑入了镇魂殿内!
它们的目标明确至极——直扑向祭坛边缘,生机最为浓郁的赵贲与夏衍!
“阴魇犬!井中秽气所化!”石甲守卫干涩的声音响起,他一步踏出,挡在祭坛之前,覆盖石甲的手臂猛地一挥!
嗡!
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镇压之力瞬间降临!那几头扑来的阴魇犬如同撞上一堵看不见的钢铁壁垒,发出凄厉的惨嚎,身形骤然迟滞,动作变得无比缓慢,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
然而,更多的阴魇犬正从甬道中源源不断地涌来!它们无视那镇压之力,疯狂地冲击着,用利齿和爪牙撕咬着无形的屏障,发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
石甲守卫巍然不动,镇压之力源源不绝,将怪物牢牢阻隔在祭坛数丈之外。但他那空洞的目光却看向宁休等人:
“尔等…身染井中污秽…如暗夜明灯…会不断…吸引…秽物…吾…需维持封印…无法…久护…”
宁休瞬间明白了他们的处境!他们从怨女潭带来的气息,就像诱饵,会不断吸引矿坑深处的邪秽前来!而这守卫的首要任务是维持祭坛封印,无法长时间分心保护他们!
“石大哥!韩老丈!结阵自保!”宁休厉喝一声,强提最后一丝文气,并指凌空书写,一个黯淡的“御”字真文浮现,勉力加持在众人身前。
石柱狂吼,挥刀劈砍那些行动迟缓的阴魇犬,刀锋与怨毒能量碰撞,发出滋滋声响。韩老矿工和两名矿工也捡起地上的碎石拼命投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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