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老者的声音颤抖着,伸出枯瘦的手,似乎想触碰那玉佩,又不敢,“那位…那位仙长…他…”
“道长言道,将此物交予姜老先生,老先生自会明白。”宁休将玉佩递上前。
老者颤抖着双手,如同接过什么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捧在手心,仔细摩挲着,感受着那温润的质感,嘴唇嗫嚅着,喃喃自语:“是真的…真的是…仙长信物…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了…”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竟泛起泪光,激动地看着宁休:“仙长…仙长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宁休心中了然,这位定然就是玄诚师伯口中的姜老爷子,且与师伯渊源极深。他恭敬回道:“道长仙姿清矍,一切安好。他让晚辈等来此,叨扰老先生,寻一处暂歇之地。”
“不叨扰!不叨扰!”姜老爷子连忙摆手,态度瞬间变得无比热情甚至有些惶恐,“仙长指引来的,便是贵客!快!快请进!寒舍简陋,诸位千万别嫌弃!”
他彻底打开院门,将宁休一行人让进院内,又迅速警惕地朝外张望了两眼,这才重新将门紧紧关上,甚至还费力地插上了一根粗重的门栓。
院内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一些,打扫得颇为干净。正面是三间低矮的土屋,左侧搭着一个茅草棚,堆着柴火和一些农具,右侧则是一小片菜畦,种着些寻常蔬菜。
“诸位恩公快快请进屋里歇息!”姜老爷子热情地引着他们走向正中的堂屋,一边走一边念叨,“看诸位这模样,定是遭了大难了…唉,这世道…能遇到仙长,真是天大的造化,天大的造化啊!”
堂屋内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旧木桌,几条长凳,角落里堆着些麻袋,墙上挂着几串干菜,但收拾得十分整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
众人终于得以放下紧绷的心神,顿觉浑身酸痛,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石柱和猎户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李清平放在角落铺着的干草堆上。婉娘也几乎虚脱,抱着夏衍瘫坐在长凳上,大口喘气。
宁休强撑着疲惫,向姜老爷子拱手道:“多谢老先生收留。晚辈宁休,这几位是我的同伴。我等确遭匪人追击,幸得道长指点,才侥幸脱身,逃至此地。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朽姜石,村里人都叫我姜老叟。”老爷子连连摆手,“恩公千万别客气!仙长于我家有再造之恩,若非当年仙长路过,出手救下我父子性命,又赐下灵药,哪有老朽的今天?仙长但有吩咐,粉身碎骨难报!诸位既是仙长指引而来,便安心在此住下,只要老朽有一口吃的,绝饿不着诸位!”
他话语真挚,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宁休心中感激,再次道谢。他看了一眼气息微弱的李清,担忧道:“姜老先生,我这位朋友伤势沉重,一路奔波,情况不妙,不知村中可有懂医术之人?”
姜老爷子凑近看了看李清的脸色,又探了探他的脉搏,眉头紧锁:“气息微弱,脉象浮乱,似是元气大伤,又染了极重的寒湿之气…唉,村里原先倒有个走方的郎中,年前去世了。老朽略识得几味草药,平日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也都找我凑合,但这位公子的伤势…老朽怕是力有未逮啊。”他面露难色。
宁休心中一沉。李清伤势本就极重,又经暴雨浇淋、废渠爬行,已是危在旦夕。若得不到及时救治,恐怕…
“宁…宁先生…”就在这时,婉娘怀中的夏衍忽然小声开口,他伸出小手,指着堂屋东面那扇紧闭的房门,“那里面…有好闻的…草草的味道…暖暖的…”
众人都是一怔,看向那扇门。
姜老爷子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解释道:“哦,那是老朽平日堆放药材的杂屋,确实晒着些草药。小娃娃鼻子真灵。”
夏衍却轻轻摇了摇头,小脸上带着一丝困惑,继续用稚嫩的语言描述着:“不是…外面的草草…是里面的…墙边…那个褐色的…罐罐里…有…亮亮的…草草…闻着…舒服…”
褐色的罐子?亮亮的草草?
姜老爷子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猛地看向夏衍,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快步走到那扇门前,推门进去,片刻后,捧着一个毫不起眼、密封着的褐色陶罐走了出来,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将陶罐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声音发颤地问夏衍:“小…小娃娃…你…你说的是这个罐子?”
夏衍点了点头:“嗯…里面的草草…亮亮的…绿绿的…像星星…”
姜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夏衍!这陶罐是他秘藏的宝贝,里面是他年轻时偶然在山中深谷采到的一株奇药,名为“星络草”,蕴含极强生机,对修复元气、祛除寒毒有奇效,因其药性特殊,需密封避光保存,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感知到其气息!这娃娃…他…
他猛地又想起五十年前,那位仙长救他之时,似乎也曾如此精准地指出过他家中藏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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