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时间节点】
* 百国之界,苦泉镇外乱葬岗
* 道历:七千三百四十二年
* 儒历:三千九百八十五年
* 农历:十月二十三,子夜
乱葬岗深处,阴风呜咽,尸骸遍地。宁休(时年二十二岁)以精纯文气化作数道青光锁链,将那修为最高的持幡幽影教徒牢牢捆缚,封禁其周身邪力。那教徒面色灰败,嘴角不断溢出黑血,眼神中充满了惊骇、怨毒与难以置信,死死盯着夏衍(时年八岁),仿佛想不通这看似普通的孩童为何能爆发出如此纯粹克邪的恐怖力量。
夏衍周身那降魔金光已然收敛,小脸略显苍白,方才那一声蕴含无上伟力的真言,对他消耗极大。他静静站在原地,清澈的目光扫过那些被愿力净化后彻底失去邪力支撑、重新化为死物的尸骸,以及那几个瘫软在地、眼神恢复清明却充满后怕与茫然的黑衣苦工(他们是被邪术操控的镇民)。愿力的余韵仍在空气中荡漾,驱散着残留的阴冷与死怨,带来一丝难得的安宁与平和。
被救下的六个孩童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脸上泪痕未干。婉娘(时年六岁)不知何时也跑了过来,勇敢地挡在他们身前,小脸虽白,却努力学着夏衍的样子,试图安抚他们。
“说!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在此行此伤天害理之事?那‘怨魂结晶’又是何物?!”宁休剑指那被俘教徒,厉声喝问。他心中怒火未消,更充满了对幽影教阴谋的警惕。
那教徒狞笑一声,声音沙哑:“哼…圣教大业,岂是你们这些…呃啊!”他话未说完,宁休文气一催,青光锁链骤然收紧,勒得他筋骨作响,痛苦闷哼。
“阶下之囚,还敢猖狂!”宁休冷声道,“若不说实话,休怪宁某手下无情!”
那教徒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仍嘴硬:“杀了我…也休想…圣教…无处不在…你们…逃不掉…”
就在宁休准备进一步逼问之时——
“宁先生…”夏衍忽然轻声开口,目光却并未看那教徒,而是投向了不远处那具被方才真言震动力掀开一角的古老石棺。他的禅心感知到,那石棺之中,有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古老、晦涩的意念波动,正在苏醒!那波动中,竟夹杂着一丝…与幽影教邪力同源,却更加深邃苍凉的气息!
“那里面…有东西…醒了。”夏衍提醒道。
宁休心中一凛,立刻警惕地望向石棺。他也隐约感觉到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寒死气正从棺中弥漫开来,虽不强烈,却带着一种岁月沉淀的沉重与诡异。
被俘的教徒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先是愕然,随即脸上竟露出一丝狂喜与期待的扭曲笑容:“哈哈…哈哈哈!惊动了…惊动了‘守墓者’!你们…你们死定了!圣教…圣教万岁!”
守墓者?宁休眉头紧锁,心中警兆大生。他示意夏衍和孩子们后退,自己持剑小心地靠近石棺。
棺盖已被震开一掌宽的缝隙,透过缝隙,可见里面躺着一具身着古老样式、纹路模糊的黑色麻布寿衣、肉身干瘪呈深褐色、双手交叉于胸前的古尸。古尸面容枯槁,五官凹陷,看不出具体年代,却并无寻常尸骸的腐烂之象,反而像是一件被岁月风干的雕塑。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古尸交叉的双手之下,压着一枚巴掌大小、色泽黯淡、似石似玉的黑色符牌。符牌之上,刻着一个与幽影教徽记(扭曲的蛇缠竖瞳)相似却更加复杂古老的图案——那竖瞳的瞳孔深处,似乎还有更细密的、如同符文般的纹路!
此刻,那符牌正散发着极其微弱的乌光,古尸干瘪的眼皮,正在极其缓慢地、一颤一颤地试图睁开!一股冰冷、死寂、却又带着某种审视意味的意念,正从棺中扩散开来!
“不好!此物有异!”宁休虽不知这“守墓者”究竟是何物,但本能感到极度危险,毫不犹豫,一剑凝聚文气,化作璀璨剑罡,直刺棺中古尸头颅!欲在其完全苏醒前将之摧毁!
铛!
一声金铁交鸣般的脆响!宁休只觉剑尖如同刺中了万载寒铁,竟被硬生生弹开!那古尸的干瘪肉身,坚硬得超乎想象!
与此同时,古尸的双眼猛地睁开!露出两只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混沌漆黑的眼窝!那眼窝深处,仿佛有无尽的死亡与虚空在旋转!
“嗡——!”
一股无形却磅礴的精神冲击,如同冰冷的潮水,猛地从古尸眼中爆发出来,瞬间席卷了整个乱葬岗!
宁休首当其冲,只觉神魂剧震,仿佛被无数冰冷的死亡意念侵入脑海,眼前幻象丛生,周身文气剧烈波动,闷哼一声,连退数步,脸色瞬间苍白!
那几个刚刚恢复神智的黑衣苦工,被这精神冲击一扫,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当场昏死过去!
就连被捆着的幽影教徒,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显然这无差别攻击也波及了他。
然而,夏衍在精神冲击袭来的刹那,周身自动浮现一层柔和却坚韧的愿力光晕,将他和身后的孩子们牢牢护住。那冰冷的死亡意念撞在光晕上,如同浪花拍击礁石,虽激起涟漪,却未能侵入分毫。但夏衍的小脸也更加苍白了一分,维持这守护对他消耗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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