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幽影教!他们不仅在城镇文华之地渗透,更在这蛮荒部落中,人为地制造、培育这种邪物,以收割某种“结晶”!
这手段之歹毒、谋划之深远,令人发指!
夏衍的小脸紧绷,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怒意。这种玩弄生命、散播绝望的行为,深深触动了他愿力本源中的悲悯之心。
必须阻止他们。
但如何阻止?幽影教行踪诡秘,势力庞大,仅凭他如今的力量,难以正面抗衡。
他沉思良久,目光渐渐落在一旁熟睡的婉娘和阿木阿叶身上,又想到石熊部落那些质朴的民众。
或许…无法立刻铲除邪恶,但可以播撒能对抗邪恶的“种子”。
他轻轻收起碎骨,闭上眼睛,并非调息,而是将心神沉入愿力本源深处。这一次,他并非疗伤或恢复,而是尝试着将今日净化邪物、点醒部落的整个过程,以及从中领悟到的辨别虚妄、坚守本心、以善破恶的意念精髓,调动愿力,极其精妙地提炼、凝聚。
这不是具体的功法或知识,而是一种纯粹的心念感悟,一种精神的印记。
他尝试着将这枚无形的“心印”,透过愿力的共鸣, gently 地、毫无强制性地,渡入离他最近、心神与他联系最紧密的婉娘、以及阿木阿叶的梦境深处。
如同在心田里埋下一颗光的种子。它不会立刻改变什么,也不会授予任何力量,但或许在未来某个面临恐惧与诱惑的时刻,这颗种子会悄然发芽,带来一丝清明与勇气。
做完这一切,夏衍才真正进入调息,脸色略显疲惫,眼神却更加明亮坚定。
翌日清晨,石熊部落众人齐聚寨门,为夏衍一行送行。熊烈果然派出了部落最好的猎手岩鹰——一个沉默寡言、眼神锐利如鹰、对山林极其熟悉的精瘦汉子作为向导。
“小圣人,宁先生,一路保重!”熊烈带着全族人,郑重行礼告别。许多族人眼中含泪,充满了不舍与祝福。
岩鹰背弓挎刀,对夏衍和宁休点了点头,便一言不发地走在前方带路。
骡车再次启程,离开了石熊寨,沿着熊烈所指的“瘦水河”方向,向着东南而行。
越往东南,地势愈发崎岖,山林更加茂密原始,人烟愈发稀少。沿途所见,尽是莽荒景象,偶尔能遇到一些极其偏僻的小寨子,大多对陌生人充满警惕,甚至带有敌意。若非有岩鹰这名熟悉地形与部落规矩的向导在前交涉,恐怕早已冲突不断。
岩鹰话极少,但经验极其丰富,总能避开一些潜在的危险区域,选择相对安全的路径。他对山林中的痕迹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时常能提前发现猛兽或其他部落狩猎队的踪迹。
宁休暗自庆幸有此人带路,同时对百国之界的混乱与危险有了更直观的认识。这里几乎没有统一的律法,弱肉强食是唯一的准则。
夏衍则一如既往地安静。他的愿力感知时刻笼罩着周围的山野,不仅警惕危险,也更深入地感受着这片土地的“呼吸”。他能“听”到古树的低语,溪流的欢唱,猛兽的蛰伏,以及…隐藏在某些山谷深处、不易察觉的细微的邪气残留。似乎幽影教的阴影,比熊烈所说的更加广泛。
第三日黄昏,队伍在一处背风的山坳扎营。岩鹰猎来了两只山鸡,熟练地生火烤制。火光跳跃,映照着众人疲惫却警惕的脸庞。
婉娘和阿木阿叶围着火堆,小声说着话。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与夏衍愿力的潜移默化,两个木禾寨的孩子已从最初的惊恐中恢复了许多,脸上有了孩童应有的好奇与活力。
忽然,夏衍抬起头,目光望向山谷东南方向的密林深处。
几乎同时,岩鹰也猛地放下烤鸡,侧耳倾听,神色瞬间变得凝重:“有动静!很多人!在跑!还有…哭喊声!”
宁休立刻起身,握剑警惕:“是冲我们来的?”
岩鹰摇头:“不像…声音杂乱,像是在…逃难!”
他话音未落,只见远处林间惊起大片飞鸟!紧接着,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喘息声、压抑的哭喊声由远及近!
很快,二三十个衣衫褴褛、满面惊惶、拖家带口的难民,踉踉跄跄地从树林中逃了出来!他们看到山坳里的火光和夏衍一行人,先是吓得一滞,待看清不是追兵,眼中顿时爆发出绝望中的一丝希冀,哭喊着涌了过来!
“救命!好心的老爷们!救救我们吧!”
“怪物!有怪物在追我们!”
“寨子…我们的寨子没了!人都死了!”
难民们语无伦次,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许多人身上带着伤,显然经历了一场惨祸。
宁休连忙上前安抚:“诸位莫慌!到底发生了何事?何处来的怪物?”
一个看似头领的老者喘着粗气,老泪纵横:“我们是上游‘林风寨’的人!昨夜…昨夜寨子里突然闹了‘尸鬼’!好多死去的人…突然从坟地里爬了出来!见人就咬!被咬的人很快也变成了怪物!寨子守不住…我们只好逃了出来…它们…它们还在后面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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