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凭舟立刻追问:“和你同行的另外三个人呢?他们有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
司徒楠摇摇头:“没有。他们都没事,就我……从那晚之后,我就开始做噩梦了。”
陆凭舟快速在手机上记录着:露营,黑水箐村外,凌晨,异响,摔倒,手臂磕石受伤。
“然后呢?”迟闲川追问,“从那天之后,你就开始做梦了能到了什么?你之前说的蜕仙又是怎么回事?”
司徒楠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对!我梦见……一个地方,很大,很黑,像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又像是一个……地下的宫殿?里面点着很多绿色的火把,火光一跳一跳的,把影子拉得老长,像鬼影一样。地上……地上到处都是死人!好多好多!有的穿着很古老的衣服,像电视里演的,有的穿着现代的……他们……他们的样子都很可怕!有的像被吸干了,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有的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还有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司徒楠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陆凭舟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着,记录着关键信息,同时冷静地追问:“蠕动的东西?能描述一下吗?”
司徒楠努力回忆着,脸上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像……像虫子!很大的虫子!但又不是普通的虫子……它们……它们在那些尸体上……在蜕皮!对!就是在蜕皮!从旧的、干瘪的皮里钻出来,身体是半透明的,能看到里面……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很恶心!那些虫子……它们的形状,就像……就像我手臂上那个符号!歪歪扭扭的,像没蜕完皮的蝉蛹!”
迟闲川和陆凭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符号、蜕皮的虫蛹、尸体……线索串联起来了!
“那个地方……有什么标志吗?或者,你听到什么名字没有?”迟闲川追问。
司徒楠皱着眉头,努力在恐怖的记忆碎片中搜寻:“名字……好像……好像有人提到过……‘蜕仙门’?对!就是‘蜕仙门’!我在梦里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这个名字,声音很模糊,很遥远,带着一种……狂热的味道?还有人在说什么‘金蝉脱壳’、‘羽化登仙’之类的……但听不太清。那个地方,好像就叫‘蜕仙门’!”
“蜕仙门?”迟闲川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精光闪烁。他想起了古井井壁上那个模糊的“仙”字刻痕!原来如此!蜕仙门!一个以“蜕皮”、“羽化”为名的邪门组织?李果儿被割舌放血,许维维被红煞抓走,司徒楠手臂上的诡异符号……难道都指向这个“蜕仙门”?
“你每天都做这个梦吗?”陆凭舟问。
司徒楠点点头:“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个地方,还有那些虫子……每次醒来都感觉特别累,浑身发冷,手臂上那个符号的地方更是冰凉刺骨……”
迟闲川点点头,解释道:“你摔倒时,手臂上的伤口接触到了某种媒介——很可能是那块石头,或者石头附近沾染的东西。那个媒介上,被人预先布置了一个阵法。你无意中触发了它,阵法的一部分力量就转移到了你身上。你现在,就像一个……行走的阵法‘充电宝’,你的生气正在被这个阵法源源不断地抽取,用来维持它的运转或者……供给某个源头。”
陆凭舟立刻理解了:“所以他的萎靡不振和手臂的冰冷感,都是生命力被抽取的表现?那个符号就是阵法的显化?”
“没错。”迟闲川肯定了陆凭舟的推断,然后看向司徒楠,“至于你的噩梦,是因为阵法转移时,可能还夹带了‘私货’——施法者的一缕意识或者阵法本身的邪念,侵入了你的梦境。所以你才会反复梦到‘蜕仙门’的景象。那并非你的记忆,而是那个邪门组织的某种……‘宣传片’或者‘核心意象’。”
司徒楠听得脸色更白了:“那……那我怎么办?这个阵法……能去掉吗?”
“当然能。”迟闲川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小问题。不过,在解决之前,得先让那位聂香头彻底死心,省得他出去乱说。”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等在外面的司徒明远等人说:“好了,可以进来了。我已经弄清楚了。”
司徒明远、严宇和聂无事连忙走进来。聂无事虽然脸色还有些发白,但看向迟闲川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忌惮和复杂。
“司徒楠手臂上的东西,是个被意外转移的邪阵。”迟闲川言简意赅,“现在我就把它处理掉。”
聂无事跟进来,此刻也缓过劲来,听到迟闲川的话,冷笑一声:“哼!转移阵法?闻所未闻!小子,别在这里危言耸听,装神弄鬼!”
迟闲川懒得理他,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周身那股慵懒散漫的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庄严肃穆、如同山岳般沉稳的气场!他右手并指如剑,左手掌心向上虚托,口中清叱一声:“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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