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这样。”苏婉儿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感激和期待,“快请进!陆教授,迟先生,请进!”
她将两人让进屋内。公寓装修奢华,欧式风格,水晶吊灯,真皮沙发,处处透着精致。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香薰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不太舒服的感觉。厚厚的窗帘拉着,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室内光线有些昏暗。
迟闲川一进门,那双看似漫不经心的桃花眼就开始了快速的扫视。他一边跟着苏婉儿走向客厅,一边状似随意地闲聊:“苏小姐这房子真不错,视野开阔,装修也很有品味。就是……感觉光线稍微暗了点?平时喜欢这种氛围?”
苏婉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做直播习惯了,有时候需要营造点气氛……而且最近总觉得光线太亮眼睛不舒服。”
陆凭舟则更关注细节。他注意到客厅角落摆放着几个造型奇特的香薰炉,里面正袅袅飘散着淡紫色的烟雾,气味甜腻。沙发旁的茶几上,散落着几本关于“灵修”、“通灵术”的书籍。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色彩浓烈到有些诡异的抽象画,画中扭曲的线条仿佛在蠕动。
“苏小姐平时喜欢研究这些?”陆凭舟指了指茶几上的书,语气平和。
“嗯……算是兴趣吧。”苏婉儿含糊地回答,招呼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两位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白水就好,谢谢。”陆凭舟礼貌道。
“我也一样。”迟闲川笑眯眯地说,目光却看似不经意地落在了苏婉儿的手腕上。那只成色温润的白玉镯子,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显得格外醒目。在迟闲川的“视野”中,那镯子周围萦绕的灰黑色阴煞之气,比昨天在警局时更加浓郁了,丝丝缕缕,如同活物般缠绕着她的手臂,甚至隐隐有向心口蔓延的趋势。镯子本身,则散发着一种极其阴冷、污秽的气息。
“苏小姐这镯子真漂亮。”迟闲川忽然开口,语气带着真诚的赞叹,“玉质温润,雕工也精细,是家传的?还是男朋友送的?”
苏婉儿正端着水杯走过来,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甜蜜,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勉强笑了笑:“是……是朋友送的。”
“哦?看来这位朋友很有眼光啊。”迟闲川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继续闲聊,“不过……苏小姐,恕我直言,你这镯子……戴了多久了?是不是自从戴上它之后,你那些失眠、发冷、做噩梦的症状就开始了?而且越来越严重?”
苏婉儿的手猛地一抖,杯中的水差点洒出来。她惊愕地看着迟闲川,嘴唇哆嗦着:“迟先生,你……?”
“我说了,我对这方面懂点儿。”迟闲川放下水杯,脸上的笑容收敛,眼神变得认真而锐利,“苏小姐,方便让我仔细看看这镯子吗?或许,我能看出点门道。”
苏婉儿犹豫了一下,看着迟闲川清澈的眼神和旁边陆凭舟沉稳的表情,最终还是迟疑地摘下了镯子,递了过去。
迟闲川接过镯子,入手冰凉刺骨,仿佛握着一块寒冰。他指尖在光滑的玉面上轻轻摩挲,感受着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寒和怨念。他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应着什么。片刻后,他睁开眼,眉头微挑。
“这镯子……不是阳间物。”他带着一些漫不经心的道,声音不大,却像惊雷在苏婉儿耳边炸响。
“什……什么意思?”苏婉儿脸色煞白。
“意思就是,它很应该是一件陪葬品。”迟闲川语气浑不在意似的,“而且不是普通的陪葬品。是从年代久远、怨气深重的古墓里挖出来的,沾染了墓主人的死气和怨念。你看这玉质,”他将镯子对着昏暗的光线,“看似温润,但内里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灰败和……血色纹路?这是‘血沁’,但非天然形成,而是被怨气和尸气长期浸染所致。”他顿了顿,看向苏婉儿,眼神带着一丝怜悯:“送你镯子的人,是不是告诉你,这镯子能养人,能带来好运?或者……让你时刻戴着,不要离身?”
苏婉儿惊恐地点头:“是……是张顺宝……他说这是开过光的古玉,能辟邪保平安,让我一定要贴身戴着……”
“辟邪?保平安?”迟闲川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冷意,“还挺有意思,用陪葬品辟邪保平安?我猜他送你镯子的时候,一定让你滴了血在上面,或者让你对着它许了什么愿吧?这镯子配合特殊的下咒方式——它把你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完全被这镯子里的阴气和下咒者控制。他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毫无反抗之力。”
“傀儡?!”苏婉儿吓得魂飞魄散,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不……不可能……张顺宝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迟闲川眼神笑得玩味,“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他是不是对你有所图?或者……你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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