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迟闲川头也不回,声音依旧轻松,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不想被盯上,就少说话,收敛心神。你的阳气本来就弱,再一惊一乍,真招来东西,我可不一定护得住你。到时候你那些私房钱,可就便宜了不知道哪位‘好朋友’了。”
赵满堂吓得立刻噤声,紧紧捂住嘴巴,只敢用鼻子哼哼,眼睛惊恐地四处乱瞟,生怕真有什么东西惦记他那点“棺材本”。姜凯则完全被恐惧攫住,眼神空洞,只是机械地跟着,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手电光扫过三进院正房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几根焦黑的房梁斜插在地,显示这里曾遭遇过火灾。然而,在废墟的一角,迟闲川的目光却猛地顿住。
那里,赫然摆放着一对东西。
左边,是一个用粗糙白纸糊成的、约莫一尺高的纸人!纸人穿着大红色的纸衣,那红色在惨白的手电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诡异,仿佛是用鲜血染就。脸上用粗糙的墨笔画着五官,眼睛是两个空洞的黑点,嘴角却咧开一个极其夸张诡异的笑容,几乎咧到了耳根!脸颊上还涂着两团刺目的、如同劣质胭脂般的腮红!整个纸人透着一股廉价而阴森的邪气,在夜风中微微晃动,那笑容仿佛活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闯入者!
右边,则是一个同样大小的白色纸轿子!轿身惨白,如同裹尸布,轿帘紧闭,上面用黑笔画着一些扭曲怪异的符文,线条虬结盘绕,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异力量!
“红……红白煞!”姜凯看到这两样东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凄厉得变了调,指着它们,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就……就是它们!那天晚上……就是这样的轿子!一模一样!那红轿子……那白轿子……还有那只手!!”他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瞬间将他淹没,几乎要瘫软在地。
赵满堂也吓得“妈呀”一声,差点把怀里的帆布包扔出去,脸色瞬间煞白:“纸……纸人抬轿?!这……这他娘的是给死人送亲用的啊!晦气!太晦气了!这玩意儿放这儿,不是存心招鬼吗?!”他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却被脚下的碎石绊了个趔趄,狼狈不堪。
迟闲川眉头微蹙,快步走上前。他蹲下身,手电光聚焦在那红纸人和白纸轿上。纸人脸上的笑容僵硬诡异,透着一股浓浓的恶意;纸轿上的符文扭曲盘绕,散发着阴冷的邪气。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没有直接触碰,而是在距离纸人脸颊一寸的地方虚点了一下。
“嘶——” 一股极其阴冷、粘稠的气息如同毒蛇般顺着指尖瞬间窜入!迟闲川立刻缩回手,指尖竟微微有些发麻,皮肤上甚至凝结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淡淡白霜!
“好重的怨气。”他狭长的眼眸微眯,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这不是普通的纸扎冥器,是被人用邪法祭炼过的媒介,上面沾染了……不止一个枉死者的怨念……”他站起身,手电光扫过四周焦黑的废墟和茂密的荒草,“看来,有人故意在这里布下了‘红白煞局’,用来害人或者……收集什么东西。”他语气笃定。
“收……收集什么?”赵满堂颤声问,抱着包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仿佛那包能给他无限的安全感。
“生魂,或者……特殊的怨气。”迟闲川的目光扫过这片死寂的废墟,“这里死过不少人,怨气冲天,倒是个养邪物的好地方。布阵的人,心思歹毒得很。”他话音未落。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毫无征兆地平地卷起!
“呼——呜——”
地上的荒草如同被无形的手疯狂撕扯,剧烈摇曳,发出沙沙的怪响!尘土飞扬,迷得人睁不开眼!那红纸人和白纸轿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阴风吹得剧烈晃动起来!纸人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在晃动中仿佛活了过来,嘴角咧得更大,空洞的眼睛似乎转动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迟闲川三人!纸轿上的符文也仿佛活了过来,在惨白的光线下扭曲蠕动!
“啊——!”姜凯和赵满堂同时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姜凯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赵满堂则吓得魂飞魄散,怀里的帆布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朱砂、符纸、桃木钉等物散落一地!他也顾不上心疼了,连滚带爬地躲到迟闲川身后,死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带着哭腔嚎叫:“川哥救命!活了!它们活了!那纸人笑了!它冲我笑了!祖师爷啊!我的钱还没花完呢!救命啊——!”
迟闲川眼神一厉,反应迅疾如电!他左手迅速探入散落的帆布包中,抓出一把色泽鲜红的辰砂,右手铜钱剑斜指前方,口中急念,声音清朗有力,如同惊雷炸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体有金光,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敕!”
咒语声中,他左手猛地将一把朱砂撒向那对邪异的纸扎!同时,右手铜钱剑虚空一划,带起一道微弱的金色光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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