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那场原本带着审视意味的“见面”,在邹临渊阴阳家传人的身份曝光后,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而热络起来。
家主马啸天朗声大笑,声若洪钟!
先前那试探性的凌厉气势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邹临渊,越看越是满意,抚掌道!
“好!好一个阴阳家传人!
临渊啊,不必拘礼,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笑笑这孩子,平日里是跳脱了些,但心地纯善,资质也是上佳……”
他这话语里的亲昵和暗示,几乎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一旁的陈梦雅亦是温婉含笑,看着邹临渊,那眼神俨然是在打量一位极为出色的未来女婿,轻声补充道。
“啸天说得是。
临渊你一表人才,修为高深,又出身名门,与笑笑年纪相仿,能相识便是缘分。
你们年轻人,正该多亲近亲近。”
马云落那机灵古怪的样子,也看向这个俊俏无比帅气的邹临渊,点头道。
“阴阳家之学,博大精深,与我马家驱魔龙族之术,或许有诸多可印证互补之处。
邹小友若不嫌弃,可在马家多盘桓些时日,彼此切磋论道,岂不是美事?”
就连一向笑呵呵像个富家翁的二叔马啸玄,也眯着眼,意味深长地接口。
“是啊,临渊。
笑笑这丫头,可是我们马家的掌上明珠。
她自小眼界就高,能让她另眼相看的年轻人,你还是头一个。
这说明你们有缘呐!
这缘分,可得好好珍惜。”
厅内其他马家核心人物,也纷纷附和,言语间充满了对邹临渊的赞誉以及对马笑笑“眼光”的肯定。
整个大厅的氛围,从最初的凝重试探,急转直下变成了大型“催婚”现场。
马笑笑站在一旁,听得脸颊绯红,脚趾头都快在鞋子里抠出三室一厅了。
她使劲给父母和姑姑叔叔使眼色,可惜那几位此刻正“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压根没接收到她的信号。
她只能求助般地看向林晓冉,林晓冉却回给她一个爱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
被众人热情“围攻”的邹临渊,饶是他心性沉静,此刻也感到一种比面对强敌时更难以招架的压力。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面对马啸天夫妇几乎挑明的话语,他不得不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疏离与郑重:
“马家主,马夫人,诸位前辈厚爱,临渊心领。
不过,婚姻大事,非同儿戏。
我与笑笑相识不过三月有余,彼此了解尚浅。
如此唐突议及,于笑笑小姐清誉有损,于晚辈而言,亦觉仓促不公。
此事,还请切勿再提。”
他这番话清晰明了,既表达了拒绝,也顾全了马笑笑和马家的颜面。
然而,邹临渊低估了马家众人“求贤若渴”的决心,尤其是当他阴阳家传人的身份曝光之后。
马啸天闻言,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哈哈大笑,声若洪钟大吕!
“哈哈哈!好!
邹小友果然是正人君子,处事周全,为笑笑考量,老夫更是欣赏!
相识日短有何妨?
我辈修行之人,岁月悠长,最不缺的便是时间!
感情嘛,自然可以慢慢培养!”
陈梦雅也柔声接口道:“临渊说得也有理,是咱们做长辈的心急了。
不过,既然有缘相识,又彼此投契,多走动走动,相互了解,总是好的。”
她这话,等于直接把门焊死,只留下了“培养感情”这一条路。
马云落点头:“大哥大嫂所言极是。
邹小友不必有压力,可将马家当作自己家,常来常往便是。”
马啸玄拍手笑道:“妙极!正好族中年轻子弟修行上多有疑难,邹小友若有闲暇,不妨指点一二,也是相互切磋,增进情谊嘛!”
你一言我一语,马家众人竟是顺着邹临渊“相识日短”的理由,直接铺开了一条“长期培养、深度绑定”的康庄大道。
这下,连推辞的借口都被堵死了。
这架势,是打定了主意要“温水煮青蛙”,非要促成这段“良缘”不可了。
马笑笑站在一旁,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脚趾头都能在鞋底抠出三室一厅。
而马笑笑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深处,竟也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淡的失落。
宴席终了,邹临渊与狐月儿被安排在一处清幽雅致的客院休息。
是夜,月明星稀。
狐月儿化作小狐狸原形,蜷在窗边的月光下,汲取太阴精华,一身雪白的皮毛泛着莹莹光晕。
她偶尔睁开碧色的眼眸,看向盘膝坐在榻上、看似入定,眉宇间却凝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无奈的邹临渊。
“临渊哥哥。”
小狐狸口吐人言,带着几分狡黠。
“马家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好像饿狼看到了肥肉哦。”
邹临渊缓缓睁开眼,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轻叹一声:“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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