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妙的是领口与肩线——那里用活的藤蔓绣着三季季轮转的图景:春枝上栖着半开的樱雀,夏藤间垂着将熟的青梅,秋菊旁缠着金穗。
每片绣纹都泛着湿润的绿意,仔细看去,会发现藤蔓正随着她的呼吸缓缓舒展,仿佛要从衣料里钻出来,在风里再抽一截新枝。
她刚抬手抚过抽穗的麦秆,指腹刚触到麦芒,那原本青涩的麦穗便“唰”地抖落了晨露。
麦粒在壳里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像是被时光催熟的私语。
“赫斯提亚,你不要每次都拿当初的我来取笑我,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我已经长大了!”
听到赫斯提亚的调侃,她眼中划过一丝不满,不服气地边说边转过身。
裙角的野菊色绣纹扫过田埂边的野菊丛,绿眸轻扫的刹那。
原本蜷缩的花苞竟齐齐绽开,鹅黄的瓣尖还凝着她眼波里的光。
蝴蝶从她发间扑棱棱飞起,翅膀上沾着金粉似的麦芒碎屑,绕着她转了两圈。
又落回她脚边的泥土里——那里不知何时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芽,正顺着她裙裾的褶皱,往风里钻。
她赤足套着草编的凉鞋,鞋帮编着并蒂的豌豆花,鞋尖沾着新泥,倒比任何珠宝都更贴着土地的温度。
当她注意到地上遗落的麦穗时,本能地弯下腰拾起。
只见裙角的稻叶绣纹突然泛起银光——原来是几只被她创造的萤火虫吸引过来。
正停在绣线里,把暮色都点亮成了流动的星屑。
“还有,这件事不要再重复提起,否则我不介意和你打一架的。”
德墨忒尔杏眸静静地盯着赫斯提亚,面带微笑地威胁道,然而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娇憨。
“好吧~”
赫斯提亚挑了挑眉,看似无奈地点头,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挑衅的火光。
嘴角的弧度也藏着一丝玩味,仿佛在说:“来啊,你倒是来啊!”
“哼!幼稚!”
德墨忒尔仪态万方地走到了赫斯提亚身旁,端着女神的姿态。
并伸出右手抚摸着垂落在胸前的长发,不满地翻着白眼,哼着说。
“我也想端着女神的姿态,可是这里太无趣了,你又变得不可爱了,更无趣,所以我才这样。”
赫斯提亚的性格本就不是活泼的,但至少得有一个人来制造欢乐的气氛,才不会显得这里那么无聊和寂静。
话音刚落,赫斯提亚陷入沉思。
从她醒来之后,她的实力一直处在中等神力巅峰,而德墨忒尔只提升到了弱小神力。
看着赫斯提亚久久未说话,德墨忒尔眉毛一挑,抖了抖袖子,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赫斯提亚,你在想什么呢?”
“德墨忒尔,你的实力怎么没能达到中等神力?
我原本以为过一段时间就能自然而然地提升。”
听到德墨忒尔的话后,赫斯提亚便不再纠结猜疑,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德墨忒尔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好苦涩一笑:“你忘了吗?
我的半身神器——点金杖不在身边,因此我并不完美。”
说到这里,她抬起玉手,抚摸着耳朵上那金黄色的麦穗耳环,眼神中带着一丝遗憾。
忽然间,她们注意到整个时空囚牢仿佛在地动山摇。
岛屿的地面开始出现一道道恐怖的地裂,像是被无形之手撕裂。
那些废墟也纷纷地掉入地裂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整个囚牢的法则变得混乱不堪,甚至那些时空犬也吓得鸡飞狗跳,四处乱窜,场面一片混乱。
“赫斯提亚……难道是克洛诺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德墨忒尔杏眸中绽放出希冀的光芒,她边用神力稳住自己,边嘴角上扬地惊疑不定。
“不是,这是跟当初你被吞掉时一样的情景,恐怕母亲又诞下了新的孩子。”
赫斯提亚镇定自若地伸出右手,放在胸口,感应着体内【家庭】的神格不断闪烁,这意味着新的家人出现了。
“……”
德墨忒尔瞬间感到愤怒,母亲怎么又生下孩子?
难道她不知道克洛诺斯必然又会再次吃掉吗?
看着德墨忒尔一脸怒形于色,赫斯提亚便明白她在气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牵着德墨忒尔的一只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能为力:
“母亲是否愿意生,也是跟克洛诺斯有关的。
以及母亲产生的新的美好愿景和世界法则的催促,都促使着新神的诞生,来完善世界。”
她停顿了片刻,一股灼热的痛感从胸口蔓延开来。
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共鸣,来自对母亲瑞亚的无力。
她压下这份苦涩,继续说道:“她不接受也得接受,这是无法改变的既定命运,也许以后我们也会是这样的。”
随着赫斯提亚的劝解,德墨忒尔的脸色也变得愁眉苦脸:“不知道这次是妹妹还是弟弟?”
在她们姐妹的窃窃细语中,上方的空间裂开了一道口子,隐隐约约地再次听到了瑞亚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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