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些之后，陈峰在心中做出了决定。他要去查张淑芬的入院记录和病历，无论真相是什么，他都要查清楚。
陈建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警告自己，肯定有他的道理。那些失踪案的真相，联邦内部的秘密，或许都隐藏在这个女人的病历里。
陈峰再次看了一眼陈建国消失的方向，那面被轰出大洞的墙壁还在冒着细小的粉尘。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作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本应该坚持完成任务，但理智告诉他，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抓捕陈建国，而是弄清楚真相。
他拿起对讲机，深吸一口气。以陈建国刚才展现出的实力，外面那些三两个警员布下的岗哨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陈建国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超常人，那些普通警员在他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脆弱。与其让兄弟们白白受伤，不如主动撤岗，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各组注意，立即撤岗，到城乡结合部三号公路集合。陈峰对着对讲机说道，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队员的声音：队长，抓到陈建国了？
目标已经逃跑，跟丢了。陈峰打断了队员的话，语气不容置疑，立即执行命令，所有人到指定地点集合。
他清楚，保护兄弟们的安全是他的责任。陈建国既然选择了警告而不是攻击，说明他需要有人知道真相。而现在，这个人就是自己。
城中村，狭窄的巷道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油烟、垃圾和潮湿的复杂气味。程峰开着警车穿行在杂乱无章的建筑群中。
就在他准备拐进一条更窄的小巷时，突然看到巷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晴穿着笔挺的警服，肩上的警徽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正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一脸焦急的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程峰的警车，李晴立刻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快步迎了上来。程峰缓缓踩下刹车，轮胎在坑洼的路面上颠簸了一下。
队长！她的声音有些急促，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颤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白皙的脸颊上，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程峰，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异常。
我没事。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们先去集结点吗？
我不放心你。李晴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钱磊说你一个人追捕陈建国，我...…我担心你……
看着李晴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程峰的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比李晴大了十多岁，从她刚进警局时就一直带着她。这些年来，他看着她从一个青涩的警校毕业生，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刑警。
而她看他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崇拜和敬畏，慢慢变成了现在这种掺杂着关心、依赖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是个老警察了，在这个岗位上干了十多年，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这份工作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他不能给任何人承诺，更不能耽误一个年轻女孩的青春和未来。
所以每次李晴对他流露出超越同事界限的关心时，他都只能装作不懂，用工作和纪律来拉开彼此的距离。
现在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程峰表情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和冷静。李晴，你要记住，我们警察，是执法者。必须服从命令，遵守纪律，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而影响工作。
李晴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眼中的失落。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程峰严厉而疏离的表情，只得委屈地小声嘟囔：队长，我知道了。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也不能违反命令。程峰发动引擎，警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大家都在集结点等着我们呢。你赶紧上车，跟在我后面。
李晴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和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队长。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警车，步伐有些沉重。上车前，她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程峰一眼，那眼神里有太多未说出口的话。
看着李晴开着警车跟在自己身后，程峰通过后视镜默默地观察着她。正午的阳光把整个城中村照得明晃晃的，斑驳的光影洒在狭窄的巷道里。
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靠得很近，却始终隔着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
程峰驾驶警车缓缓停在临时集结点。都到齐了吗？程峰下车后，声音沉稳有力。
报告队长，所有人都在这里。钱磊快步上前，敬了个礼。
程峰环视四周，队员们虽然疲惫，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好在抓捕陈建国的行动没有人员伤亡。
先回治安司吧。程峰看了看手表，天黑之前，我们要把这些情况向司长汇报。
众人纷纷点头，转身走向各自的车辆。钱磊拉开自己警车的车门，一只脚已经踏了上去，却突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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