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被李云龙这句煞风景的话问得一愣,他看着那锅被折腾了一下午,颗粒上都泛着可疑油光的米,嘴角抽了抽,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要不……还是喂猪吧?咱们刚缴获了三十多头,总不能让它们饿着。”
李云-龙一听,脸上的肉都疼得哆嗦了一下:“喂猪?他娘的,这可是精米!喂猪比喂老子还金贵!不行,绝对不行!”
正当李云龙准备亲自下令,把这锅米淘洗干净了晚上煮粥喝时,刚打发走特训班战士的何雨柱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锅里的米,又看了看一脸纠结的李云龙,开口道:“团长,这米不能吃了。”
“为啥?”李云龙急了。
“汗是咸的,米泡久了会发酸,再混上人手上的油,煮出来一股子怪味,倒胃口。”何雨柱说得轻描淡写,“不过,也不能浪费。”
他朝炊事班长老王喊了一嗓子:“老王,把这锅米淘洗三遍,用清水泡着。明天早上,掺上麸皮和野菜,熬成糊糊,拿去喂猪。猪吃了长得快,还不容易生病。”
李云龙:“……”
赵刚:“……”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无奈的敬佩。敢情这事儿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喂猪上。可从何雨柱嘴里说出来,就不是糟蹋粮食,而是科学养殖了。
李云龙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行了行了,你说了算。老子算是看出来了,这独立团,吃的喝的,都归你管了。”
他心里那点小算盘,在何雨柱面前,就跟透明的似的,根本藏不住。
夜里,特训班的营房里,没人睡得着。三十个汉子,翻来覆去烙饼,脑子里全是那三枚在枪尖上摇摇欲坠的弹壳。
“班长,你说……那真是人能做到的?”一个年轻战士小声问王根生。
王根生睁着眼,看着漆黑的房顶,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在眼前晃了晃。这只手,打死过鬼子,扛过机枪,也挖过战壕,可他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认识”了它。
“俺不知道。”王根生声音沙哑,“俺只知道,下午端着枪的时候,俺脑子里啥都没想,就想着何师傅说的那句话,‘别跟筷子较劲’。俺不跟枪较劲了,那枪……好像就听话了。”
另一个老兵油子翻了个身,叹了口气:“他娘的,老子打了快十年仗,今天让一双筷子给上了一课。以前觉着自己枪法好,是条汉子。今天一看,连个绣花娘们都不如,人家起码手稳。”
这话说得糙,却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那股子老兵的傲气,被一锅米、一双筷子,磨得干干净净。现在剩下的,只有对更高境界的渴望和对何雨柱神仙手段的敬畏。
营房外,李云龙也睡不着。他把何雨柱单独叫到了指挥部的帐篷里,赵刚也在。
李云龙亲自给何雨柱倒了碗水,那股子热情劲儿,比对旅长还亲。“柱子,今天……辛苦你了。”他难得客气了一回。
“团长,这算不上辛苦。”
“算!怎么不算!”李云龙一拍桌子,“你今天给老子上的这一课,比老子去军校念十年书还管用!老子现在算是明白了,打仗,不光是靠拼命,还得靠脑子,靠手艺!”
他搓了搓手,终于图穷匕见,笑得像只狐狸:“柱子,老哥跟你说点私房话。你上次弄回来的那十支花机关枪,俺试了试,好是好,就是那子弹打得太快,一个长点射,一梭子就没了,心疼得俺肝儿颤。”
他说的,正是系统奖励的那十支MP40。
“还有,你今天露的那一手,三百多米外打麻雀……你说,要是给咱们的枪,也安上个那玩意儿,叫什么来着?望远镜?”李云龙比划着,“那咱们不就能在鬼子够不着咱们的地方,挨个给他们点名了?”
赵刚在一旁听着,心里一动。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何雨柱能做到,是因为他本人就是个BUG。可要想把这种能力复制给其他人,就需要借助工具。
何雨柱看着李云龙那放光的眼睛,笑了笑。他没说话,只是伸手入怀,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一个用绒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物件。
他将绒布一层层打开,一个通体漆黑,闪烁着金属和玻璃光泽的圆筒,出现在了桌子的油灯下。
那圆筒的一端,是幽蓝色的镜片,另一端则刻着一圈细密的德文和数字。在昏黄的灯光下,它像一件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艺术品,精密、冰冷,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我操……”
李云龙的眼珠子,瞬间就直了。他呼吸都停了,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手指在半空中哆嗦着。
“德制,蔡司八倍镜。”何雨柱淡淡地介绍道,“专门给神枪手用的。三百米内,能看清人脸上的苍蝇腿。八百米内,只要枪够稳,打中油桶不成问题。”
“咕咚。”
李云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何雨柱:“你……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宝贝疙瘩?!”
“一个朋友送的。”何雨柱还是那套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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