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们把这铁王八……开到旅部门口去，怎么样？”
李云龙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指挥室里炸开了锅。
“我反对！”赵刚第一个跳了起来，他指着李云龙，气得嘴唇都在发抖，“老李！你这是胡闹！是疯了！从这到旅部几十里山路，你开着个坦克过去？你想让整个根据地的老百姓都知道我们缴了坦克吗？你想把天上的鬼子飞机都招来吗？”
“我同意老赵的看法！”孔捷也急了，他一把拽住李云龙的胳膊，“老李，你冷静点！旅长是在气头上，你这么搞是火上浇油！到时候别说副团长，你这个团长都得撸了！”
李云龙一把甩开孔捷的手，眼睛里闪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
“火上浇油？老子就是要让这把火烧得再旺一点！他旅长不是不信吗？老子就把证据怼到他脸上去！让他亲眼看看，我李云龙的兵，是何等的神通广大！”
他根本不理会两人的劝阻，转身就冲着门口的何雨柱招了招手。
“柱子！过来！”
何雨柱走了进来，脸上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李云龙指着地图，唾沫横飞：“从这，到旅部，大概三十公里山路。你这铁王八，加满油，能不能开到？”
何雨柱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很认真地想了想，点了点头：“路有点烂，不过省着点开，应该够。”
“好！”李云龙一拍桌子，转头对着已经目瞪口呆的警卫员吼道，“去！把咱们缴获的柴油都给老子搬出来！给这宝贝疙瘩喂饱了！再派一个班，带上机枪，跟车护卫！咱们……去给旅长送个大礼！”
赵刚和孔捷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
完了，拦不住了。这个疯子，被那个“傻子”带着，彻底脱缰了。
……
半小时后，在独立团全体战士敬畏而又狂热的目光注视下，九七式坦克加满了油，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李云龙像个山大王，得意洋洋地爬上炮塔，一屁股坐了下来，还从警卫员手里抢过一杆崭新的三八大盖，威风凛凛地扛在肩上。
何雨柱坐在驾驶室里，熟练地挂挡，松开离合。
“轰隆隆……”
钢铁巨兽开始移动，履带碾过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朝着旅部的方向，绝尘而去。
身后，只留下一个烂摊子和两个欲哭无泪的团级干部。
“老赵，你说……旅长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当场气得拔枪？”孔捷喃喃自语。
赵刚扶着额头，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只希望，他开枪的时候，能先毙了李云龙，再毙了我……”
坦克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进，动静之大，简直是惊天动地。
沿途的村庄，鸡飞狗跳，狗叫声、村民的惊呼声连成一片。一个正在地头撒尿的老农，看到这个钢铁怪物从山梁上冒出来，吓得裤子都忘了提，连滚带爬地躲进了高粱地。
李云龙坐在炮塔上，夜风吹得他哈哈大笑，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戏文里御驾亲征的皇帝，不，比皇帝还威风！
“柱子！开稳当点！别把老子的酒给颠出来了！”他从怀里掏出个酒瓶，美滋滋地灌了一口。
“团长，前面路太窄，过不去了。”何雨柱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李云龙探头一看，前方两块巨石挡住了去路，只留下一道狭窄的缝隙。
“过不去？”李云龙眼睛一瞪，“咱们开的是什么？是坦克！给老子撞过去！”
“好嘞。”
何雨柱答应一声，一脚油门踩到底。坦克发出一声怒吼，猛地向前一冲。
“轰！”
其中一块巨石被直接撞得粉碎，碎石四溅。坦克车身剧烈一震，便毫无阻碍地冲了过去。
跟在后面的警卫班战士们，一个个看得眼皮狂跳，心里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
这就是坦克！不讲道理的霸道！
……
八路军旅部。
旅长陈?在指挥室里来回踱步，一张脸黑得像锅底。
参谋长在一旁劝道：“旅长，消消气。李云龙那家伙就是个滚刀肉，你越骂他越来劲。等他来了，先关他几天禁闭，让他冷静冷静。”
“冷静？老子看他就是疯了！”旅长一拳砸在桌上，“缴获坦克？还一个人开回来的？他怎么不说他把山本一木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这混账东西，谎报军情，哗众取宠！这次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就在这时，一名参谋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旅长！参谋长！不好了！”
“嚷嚷什么！天塌下来了？”旅长没好气地吼道。
“不……不是……”参谋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外面，“外面……外面开来一辆鬼子的坦克！正朝着咱们指挥部冲过来了！”
“什么？！”
旅长和参谋长脸色同时大变。
“鬼子摸到咱们眼皮子底下了？警卫连呢！都死了吗！给我打！”旅长一把抽出腰间的手枪，顶上火就往外冲。
刚冲到院子里，他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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