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杨家村的轮廓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剪影。
何雨柱像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伏在养殖场外围的土坡上。空气中飘散着牲畜的粪便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这地方与其说是养殖场,不如说是一座小型堡垒。两座探照灯交叉扫射,将场院内照得雪亮,四角都建了机枪暗堡,铁丝网外还有一队伪军来回巡逻。
李云龙那句“带猪圈的据点”,还真是客气了。
何雨柱没有急于行动,他的身体与黑暗融为一体,耐心得像一块石头。新获得的格斗技巧在脑中流淌,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像是上紧了发条的精密零件,充满了爆发力。
他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摸清了巡逻队和探照灯的规律。在一个探照灯光束扫过的间隙,他动了。
身体猛地从土坡上弹起,几个起落就冲到了铁丝网下方的一处排水沟。沟里满是污泥和秽物,但他毫不在意,像条泥鳅一样钻了进去。
排水沟的另一头,被铁栅栏封死。何雨柱从腰间拔出那把大砍刀,刀刃卡住两根栅栏的连接处,双臂肌肉坟起,用了一个巧妙的杠杆力。
“咯吱——”
一声轻微的金属扭曲声,栅栏被硬生生掰开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豁口。
他刚从沟里钻出来,一股尿骚味就扑面而来。一个伪军正背对着他,扶着墙根酣畅淋漓地放水,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何雨柱没有给他哼完第二句的机会。
他一步跨出,左手闪电般捂住对方的嘴,右手握着刀柄,用刀柄的末端狠狠撞向对方的后颈颈椎。
“咔!”
一声沉闷的骨裂声,伪军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身体就软成了一滩烂泥。
何雨柱将尸体拖进暗处,顺手扒下了对方的外套。他压低帽檐,借着建筑物的阴影,直奔养殖场的中心——那排巨大的猪圈。
几十头膘肥体壮的大白猪在圈里哼哼唧唧,一闻到生人的气味,叫声顿时大了起来。
这动静足以惊动整个据点。
何雨柱眉头一皱,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最后定格在猪圈旁的一个小仓库上。门没锁,他闪身进去,一股浓烈的酒糟味扑鼻而来。
仓库里堆着几袋豆饼,还有几个半人高的木桶。他撬开一个,一股清冽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是给鬼子军官特供的清酒。
何雨柱嘴角一咧。
他将几桶清酒全部打开,倒进猪食槽里,又扔进去几把豆饼。
那些猪闻到香味,立刻围了上来,拱着鼻子,把混合着清酒的豆饼吃得一干二净。没过多久,此起彼伏的哼唧声就变成了满足的呼噜声,一头头大肥猪摇摇晃晃,接二连三地倒在草料上,睡得不省人事。
搞定。
何雨柱拍了拍手,正准备想办法把这些“醉猪”运出去,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笑骂声。
“妈的,队长又在里面快活,让咱们兄弟在外面喝西北风。”
“小声点,让鬼子听见,没你好果子吃!”
两个伪军勾肩搭背地朝着仓库这边走来,看样子是想偷懒。
何雨柱眼神一冷,闪身躲到了门后。
门被推开,一个伪军探头进来:“这什么味儿,真香……呃!”
他的话没说完,一只手就从黑暗中伸出,捏住了他的喉咙,轻轻一拧。另一个伪军见状大惊,刚要去摸枪,何雨柱已经动了。他一记鞭腿,精准地踢在对方的膝盖侧面,那伪军惨叫一声,单膝跪地。何雨柱顺势上前,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后颈,对方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干净利落。
解决掉麻烦,新的问题来了。这么多猪,靠他一个人,就算扛到天亮也弄不完。
他的目光落在了院子角落里,那里停着一辆蒙着帆布的军用卡车。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
独立团团部。
李云龙在指挥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窗外的夜色。
“老李,你就别转了,我眼睛都让你转花了。”孔捷灌了一口凉水,“那小子去了快两个时辰了,估计是没戏了。没准让人一枪撂倒,现在尸体都凉了。”
赵刚也皱着眉:“这次确实是我们太冲动了,不该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放屁!”李云龙眼睛一瞪,“你们懂个球!那小子邪乎着呢!老子就是信他!”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也直打鼓。让一个傻子去鬼子据点偷猪,这事儿说出去,旅长能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
“什么动静?”赵刚第一个警觉起来。
李云龙耳朵一竖,脸色瞬间变了:“不好!是汽车的声音!这个方向……是鬼子摸过来了!快!进入阵地!”
警卫员的哨声尖锐地响起,整个团部瞬间炸了锅,战士们纷纷抄起武器,冲向各自的防御位置。
李云龙一把抽出腰间的盒子炮,顶上火,猫着腰冲到院子口的掩体后面,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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