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灯光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
数十张真皮沙发呈环形摆放，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天花板上垂挂着数十个铁笼，每个笼子里都关着神情呆滞的人类。
这里就是二楼VIP区。
艾琳的声音压得很低：现在你们跟着我走，我有一个专属区域。
苏无忌点点头，刚要迈步，林小雨突然死死拽住他的衣角。
“领...领导....”
林小雨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眼神十分震惊。
苏无忌顺着她的目光锁定在舞台边缘。
那里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陈默、王虎。
只不过可怕的是，两人脖子上都戴着象征血族奴仆的银色项圈，眼神空洞得像橱窗里的玩偶。
领导....他们怎么了....
林小雨的嘴唇颤抖着，声音细若蚊蝇。
苏无忌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
毕竟早就猜到有问题了，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只能让这两个蠢货过去当下诱饵了。
他轻轻捏了捏林小雨的手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碍事，之后再去救他们，放轻松，有我在。
林小雨咽了咽口水，但苏无忌此番话也是让她安心了起来。
当然，苏无忌也是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古怪的看向林小雨背后背着的一个大书包：“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背包和你的打扮有些不搭界？”
之前在老宅区的时候，林小雨就背着个挺大的书包。
苏无忌当时还没多想，结果今天又背着？
林小雨闻言眨了眨眼，顿时脸色一红：“对..对不起，但如果今天要战斗，这个我肯定要带着。”
哦？
苏无忌听到这里来了兴趣。
但现在明显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
.....
来到一个独立的透明包间内，苏无忌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猩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普通的酒水，倒是可以浅尝一口。
他轻抿一口，目光却透过玻璃墙，扫视着整个二楼大厅。
每个包间都如同精致的囚笼，衣着华贵的血族们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
而他们身旁的人类则神情呆滞，脖子上清一色戴着银色项圈，像是被驯服的宠物。
其中，最高位的包间内，坐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银灰色的长发垂落至腰际，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皮肤苍白如雪，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穿着一袭暗金色的礼服，袖口绣着繁复的血族纹章。
他的眼睛异于普通血族。
瞳孔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银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深邃得像是无底的深渊。
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仿佛凝固，所有血族都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血族长老，德古拉·梵卓。
是梵卓家族唯一一个血族长老。
“真是有趣。”
苏无忌轻笑一声。
林小雨紧挨着他坐下，手指死死攥着裙角，黑框眼镜后的眸子微微颤动。
她低声道：“领导，那些人类……是被控制了吗？”
苏无忌点点头：“这种项圈是专门针对不愿意成为初拥的人类而设计的。”
说着，他目光一凝，锁定在舞台中央。
灯光骤然聚焦，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登台。
正是艾森·梵卓。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礼服，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挂着优雅而虚伪的微笑。
“诸位尊贵的来宾，欢迎来到永夜会所。”
艾森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今晚，我们将见证一场伟大的蜕变。”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血族们举杯示意，眼神中满是贪婪。
艾森张开双臂，继续道：“永夜会所成立的初衷，是为了让人类与血族真正融为一体。”
“我们血族，从来不是人类的敌人，而是进化的引领者。”
苏无忌嗤笑一声，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艾森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那些戴着项圈的人类身上，语气陡然激昂：“人类是有极限的！肉体凡胎，终将腐朽！但若是接受血族的恩赐——”
他猛地抬手，指向天花板垂挂的铁笼：“你们将获得永生！获得力量！超越人类的桎梏！”
“下面，有请我们在人类世界的合作伙伴一一上台接受蜕变的洗礼。”
话音落下。
几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走了上来，他们笑着朝着下方挥手示意。
林小雨的呼吸一滞，她突然认出了台上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江城某集团的董事长、某医院的院长、甚至还有几位曾在新闻里露过面的慈善家。
“领导……”
她声音发颤：“那些人……我见过……”
苏无忌眼神冰冷：“嗯，我也见过。”
其中几个，还被他揍过。
有过拳脚之交。
果然，人渣到哪儿都是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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