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项目启动会结束的第二天,妲己踩着上班高峰的尾巴走进盛世集团,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刚坐下打开电脑,指尖划过键盘准备调出“海外消费者调研数据”时,屏幕上却弹出“文件不存在”的提示。她心里咯噔一下,反复刷新了三次,甚至检查了回收站和云端备份,那组她花了整整一周、熬了四个通宵整理的数据——涵盖20个海外城市的消费习惯、竞品价格分布、经销商资质评估,甚至连当地美妆店的客流高峰时段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的数据,还是没了踪影。
这组数据是推广方案落地的核心依据,三天后就要给总部提交的推广细则里,一半的内容都要靠它支撑。项目组的实习生小周端着早餐路过,看到妲己盯着屏幕发呆,凑过来一看,手里的豆浆差点洒在桌上:“苏姐!数据怎么没了?还有三天就要交细则了,重新做根本来不及啊!”小姑娘急得眼圈都红了,说话时声音都在发颤。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听到动静,也纷纷围了过来。“会不会是电脑中毒了?”“要不要找IT部恢复一下?”“我看不像,说不定是内部人搞鬼——毕竟这项目蛋糕太大,盯着的人太多了!”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透着焦虑,甚至有人悄悄看向策划部的方向——昨天启动会上张经理被怼得下不来台,谁都知道他心里憋着气。
妲己却异常冷静,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先别慌,找IT部恢复需要时间,我们先查一下登录记录。”她点开电脑的安全中心,调出昨天的登录日志——下午两点十分,有一个陌生账号登录过她的电脑,登录时长十五分钟,刚好是她去茶水间休息的时间。而那个时间段,只有策划部的实习生小李接过她的电脑,说要拷贝一份“基础产品资料”。
“苏姐,会不会是小李?我昨天看到他借你电脑时,神色有点不对劲。”小周小声提醒。妲己没有直接点头,而是起身去茶水间冲了一杯桃花茶——杯子里放的不是普通茶叶,而是她从洪荒带来的桃花干,泡出的茶带着和她身上一样的淡淡香气。她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走向策划部的工位区,脚步放得很轻,周身的桃花香却悄悄变浓了几分。
这是她在洪荒时期练就的小技巧——狐族的气息能随情绪变化,香味越浓,越能捕捉到他人的紧张、心虚。走到策划部工位区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小李:男孩坐在工位上,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却一个字都没敲,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连妲己走到他身后都没察觉。
妲己轻轻把桃花茶放在小李手边,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小李,昨天借你电脑拷贝资料,没耽误你工作吧?”小李猛地回头,看到是妲己,眼神瞬间躲闪,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说话都结结巴巴:“没、没有,苏姐,我很快就拷完了……”
“我知道数据是你删的。”妲己没有绕圈子,却没带丝毫指责的语气,反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张经理让你做的?”她的声音像温水一样,加上周身萦绕的桃花香,让小李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男孩沉默了几秒,突然把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带着哭腔:“苏姐,对不起……张经理找我,说只要删掉你的数据,项目就会交给策划部负责,还说会帮我转正……我刚毕业,很需要这份工作,我不是故意要害你……”
妲己没有责怪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知道你有难处,不用道歉。但张经理这么做,不仅是针对我,更是耽误项目进度。你把他昨天跟你说的话,录个音发给我,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不会连累你。”小李抬起头,眼里满是感激,连忙拿出手机,找到昨天和张经理的聊天录音,发给了妲己。
拿到录音,妲己径直走向张经理的办公室。敲门进去时,张经理正在打电话,看到她进来,立刻皱起眉,匆匆挂了电话:“苏妲?你来找我干什么?”“我来找你要海外调研数据。”妲己开门见山,把手机放在桌上,按下了播放键——小李的声音和张经理的指令清晰地传了出来:“你去把苏妲电脑里的调研数据删掉,就说不小心误删的,回头我帮你转正……”
张经理的脸色瞬间变了,刚想狡辩“这是伪造的”,妲己却抬眼看向他。她没有生气,眼神反而异常平静,周身的桃花香缓缓笼罩住整个办公室,语气也放得放缓:“张经理,我们都是为了集团做事,项目不是我们个人的竞争筹码。现在数据丢了,三天后交不上细则,你我都要担责任——你是老员工,应该比我更清楚延误项目的后果。”
她顿了顿,继续说:“策划部肯定有备份的调研数据,毕竟之前你们也参与过前期调研。不如你把数据给我,我们一起补完细则,到时候提交时,我会在报告里提一句策划部的协助,也算我们共同推进项目,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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